、拾肆 道别(4 / 5)
焦露出一点骨头,红黑相间,但是祂妖力浓烈,伤处迅速復原中。
刘棪也纳闷凭什么李嗣能收伏眾妖鬼,他都将这头牛杀成这样却还无法驯服,看见李嗣杀死白毫、于蘩后就明白过来,李嗣给予的伤害是难以復原的,能抽走敌人的一切力量为己用,思及此,就算他是行里老手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妖牛感应到李嗣威压逼进而收歛狂暴的情绪,牛鼻子猛奔着气,前足刨地,李嗣却不遣祂继续攻击刘棪,祂也不敢贸然动作。李嗣对吐着血都来不及擦、狼狈不堪的刘棪说:「交代出谁是幕后主使,就放你们走。」
刘棪虽然失去一弟子,但还是救下了另一个,虽然有同归于尽的觉悟,但李嗣的态度显然是留有馀地,他自然也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他喘着气,按住不停出血的伤口气虚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一切看我心情,你拿我没輒。最好不要囉嗦废话。」李嗣根本不屑哄人相信自己,只以实力和情势逼人。
刘棪气笑了,边笑边啐出血沫,双眼佈满血丝瞪着李嗣说:「好,好,我讲。主使的人是徐钧磊。」
段豫奇把女鬼妈妈背在背上,一听刘棪讲的话蹙眉呛他:「胡说八道,他自己都困在大楼里。」
刘棪邪笑:「这就是苦肉计啊。这大楼就是座炉鼎,一旦炼成精华,收获是难以估量的,哪会可惜这点牺牲。再说天灵圣修会歷久不衰,靠的其中一样东西还是钱。歷史悠久的徐氏企业就是金主。」
李嗣问:「你也是天灵圣修会的人?」
刘棪:「不。但我要来救两个徒弟。我知道只要那小子在,你就会来。」他指着段豫奇回答李嗣的疑问。
李嗣跟刘棪又对看了半晌,刘棪揣着布袋里仅剩那个封着徒弟一魂一魄的容器说:「技不如人,无关恩怨,我们走了。阵眼就设在白毫跟于蘩身上,令他们两个守在屋顶也是这缘故。现在他们身死,阵很快会瓦解。」说完刘棪就把一张符贴在额上障住他人之眼潜逃下楼,那姿态又跩又傲一点也不像败者。
段豫奇背着女鬼往前跑了几步,追问:「你再讲清楚啊!」
李嗣拉住段豫奇叫他别追,转头对那些花痴妖鬼们说:「你们哪里来哪里走。大楼里的生灵一个也不许碰,谁反我就吃谁。」
顷刻间妖氛尽散,屋顶剩下李嗣和段豫奇,以及一隻女鬼。段豫奇问:「真的是徐钧磊?」
李嗣摇头:「还不一定。我要不要放过刘棪,刘棪拿我没輒;刘棪要不要吐实,拿命赌一把,也是他的选择。他不是天灵圣修会的人,自然不会完全听令他们那边,他会参与的两个最大可能性,一个是利之所趋,一个是他跟里面的谁有交情。白毫跟于蘩都死了,显然他不是跟那两人有交情,那就可能是和其他人,或许是幕后主使的人有交情。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被威胁或报恩之类别的原因,不过看刘棪的样子这可能性不大。」
段豫奇思索了会儿,自言自语似的说:「虽然我也觉得徐钧磊神秘,但我不想怀疑他,尤其是他好几次帮过我,而且刚才的刘棪才是害过我的人。我就是信徐钧磊也不会信刘棪。除非有证据。我知道这么想是很天真,刘棪的话不是毫无可能性,可是……」
「天真。」李嗣拿话刺他。
段豫奇苦笑:「我知道。」
「愚昧。」
「不至于吧。」
李嗣走来,举起手掐段豫奇一边的脸颊,段豫奇被掐得有点肉疼,却倔强得不吭声,李嗣松手吁气道:「还说不愚昧。对别人逞强就好,对我也这样。真是蠢。」
「李嗣……」段豫奇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可是心里暖暖的,被李嗣这样莫名其妙教训竟然觉得颇安心,莫非他是抖?
李嗣说:「算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以后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跟别人患难见真情了。」别人指的不单单是徐钧磊,而是除了他李嗣之外的所有对象。
段豫奇瞇眼蹙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李嗣大概是吃醋吧。所以方才那番话的意思是,李嗣大爷都特地跑来救人了,他还逞强个屁,不就是蠢货吗?
虽然李嗣在骂他,但吃醋吃得这么迂回让他有点好笑,想起背上的女鬼很快又严肃板着脸问:「我妈祂还好吗?」
李嗣盯着快闔眼的女鬼,她浑身皮肤惨白,无力掛在儿子身上,阴气仍不断的散逸,李嗣坦言道:「或许快不行了。」
段豫奇把女鬼轻放下来,让女鬼靠在他臂怀里,女鬼已无厉鬼的模样,神情温柔慈爱看着他,他红着眼眶说不出任何话,任女鬼用冰冷的手轻碰自己的脸庞,然后努力想抬手摸他头发。女鬼的手僵持在半空,似乎连一个摸孩子头发的动作都使不上力,段豫奇捉起祂的手摆在自己头上,再缓慢拥住祂哽咽低语:「妈。我好想你。」
以前他总是幻想要和母亲说什么话,比起花心又印象模糊的父亲,他更想念母亲,考试满分时、找到工作时、高兴难过的时候,总是觉得特别孤单寂寞,名义上的家人从来没给过他温暖,他将所有美好的想像都留给了母亲,然而真正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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