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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裴轻舟脱了袍衣,又钻进被里。
由后拥着裴轻舟有些凉的身体,帮她回温,毫无怪意地笑问:“怎么不知道给我拿点?”
陈暮江声音很低,仿若来自深海的沉吟,又贴在裴轻舟耳后,简直像把抵在胸口的散弹枪,一击致命。
裴轻舟有点受不了,就翻过身正对脸同她说话:“你喝吗?我去拿。”
正欲起身,被陈暮江一把揽回,按压住背深吻。
没拒绝的迎合。
裴轻舟发现陈暮江的欲望其实很重,而且浓烈,像杯高度烈酒、浓缩咖啡、全糖橙汁,一滴不剩的搜刮,百分百的吮吸,直抵深喉的占领。
但也有很淡的时候。
犹如徐徐吹进衣间的秋风,凉不至冷,暖不至热,恰到好处地包裹着愿意停留感受的人,用极尽温和的方式钻进每一个毛孔,引起战栗,激出爽意,让你主动拨开衣领,接受她完全的吹拂。
她说不上来更喜欢哪种。
贪心地想拥有全部。
平和让她留恋,强势让她感到被拥有,随风漂泊的船,找到了方向,第一次有人拉起她的缆绳,告诉她:你可以靠岸了。
电话响起。
是裴轻舟的,但她不想结束这个吻,未有丝毫抽离地加重它,缠了几分钟,陈暮江忍不住了。
因为电话一直在响,不像是置之不理就会停的。
“快去接。”
陈暮江拍拍裴轻舟的后腰,结束还想迎过来的吻,又轻啄几下安抚她。
听音辩位,在床尾,盖着被子爬过去,又爬回来,像条绒绒虫,给陈暮江看笑了。
“你还渴吗?”
陈暮江不太想说话,摇了摇头。
“那让我再靠会儿。”
因为是姜迎打来的,一会儿可能要工作,就见不到人了。
感觉她开始黏人了。
开心,但没外显,陈暮江坐起身让她靠,拢着被子听她讲电话。
“喂,迎姐。”她调整好声线先开口。
“我给你接了个采访,现在五点,采访是8点,你还有三个小时准备时间。”
裴轻舟一听愣了。
三个小时?一无化妆师,二无能搭的衣服,她来滨江只带了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化妆可以自己搞定,但总不能随便套件衣服受访吧?
姜迎没等她回话:“我就在门口,带了妆造师,衣服在送来的路上,你开门吧。”
裴轻舟更愣了,僵硬转头看陈暮江,挤了个苦笑,想说她能不开吗?
“怎…”么了?
字刚出音,陈暮江被裴轻舟一手封口,听到她用气音说是姜迎在外面后,先穿起衣服。
姜迎身后三四个化妆师,也是临时拖滨江朋友找的,不好让人多等,见人半天没回话,小声催促道:“都是女的,你要没起的话,先随便穿件衣服,反正一会儿还要换。”
“迎姐等会儿,我正在上厕所,马上就好。”
人有三急,姜迎挂了电话没再催。
但裴轻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两人是在整理“作案”现场。
半桶纸,陈暮江递给裴轻舟看,给人又看脸红了,裴轻舟拿着放进洗手间,换好垃圾袋,清除掉屋里一切可能被怀疑的痕迹。
整理好,裴轻舟想起来还有个陈暮江没清理。
直接跟姜迎碰面,怎么解释是个问题。
凌晨五点陈暮江找她谈工作?听起来都离谱。
谁给人打工打到这种地步。
最后开口说:“你藏洗手间,还是客卧?”
酒店套房,一间主卧一间客卧,化妆师一般会选在主卧化妆,化妆镜大,梳妆台位置也方便,裴轻舟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但陈暮江不知道。
问得算给了选择,也不算,她们在主卧,就这么藏洗手间,其实挺危险的。
陈暮江听话笑了,虽然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想笑。
几分钟前还拉着她要靠身上讲电话,这就要搞“金屋藏娇”了。
而且,她是陈暮江,是不怎么出席活动露脸的陈暮江,然而现在要被人藏了,想见她的网友不知道会怎么想。
“裴轻舟,能让我这么委屈的人怕是只有你了。”
含笑说完,陈暮江理起头发,卷发被委屈地盘成团,不愿委屈的长颈大方露出,高贵且优雅的步子迈进向厕所。
然后裴轻舟忍不住提醒:“其实客卧会更好些,你要不……?”
“为什么客卧更好些?”陈暮江停步理着衣服问。
“因为一会儿是在这儿化妆。”
陈暮江懂了,但不想顺她意,已经委屈了,也不能只有自己心理受损。
勾唇笑笑说:“那我可不管,被发现的话,你自己圆。”
“陈暮江……!”
裴轻舟看着人关门,略有怒气地叫了句,听到手机又在响,接起去开门。
确实全是女的化妆师,还都挺好看,裴轻舟一个一个对着颔首笑笑,礼貌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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