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来由、拾(3 / 6)
的幸福之中,他是多馀的。
他都知道,但他不能怎样。他还是……在埋怨后仍希望她好。该死的一厢情愿,该死的自己,他没有办法留着她送的东西,因为太痛苦了,那只能提醒他心中有块地方死了。
一路都是安静的,他异常冷静把车开到霍丹妃的店外,停好车进店里坐,身上散发的气场令人不敢随意靠近,霍丹妃看出他的异样,识相的没凑上来聊天,就由着他坐下来发呆,让其他人去应付客人、招呼生意。
郑雅岑在柜台旁的那排单人座佔了一个位置,前方墙上嵌着长型水族箱,里面只有水母,能让人盯着放空。他发了会儿呆,摸出手机瞧,拨号给霍明棠。电话还没拨通,手机被后方伸来的一隻手抽走,他回头就看到了想看的那张脸,俊美温雅,带着几分忧鬱和阴冷。
「你一直跟踪我?」郑雅岑质问他。
霍明棠朝丹妃比了手势让她不必过来,向郑雅岑坦言:「我让程姐报告你的行踪,徐女士也传了讯息给我说她先走了。」
「你真是……」
霍明棠拉住他手肘说:「是我不好。先回我那里谈。」霍明棠拿了他的皮夹和车钥匙,替他拉好安全带、替他驾驶,看他闭眼不吭声,选了一个电台频道当背景音,碰巧是郑尚海的节目,正在介绍霍明棠出道专辑里的一首歌。
霍明棠有些彆扭,脸上不露情绪的把频道调走,郑雅岑睁开眼再调回来,闭眼接着装死。霍明棠拿他没輒,由着他。
沉柔声线呢喃般的回荡车内,浅白字句凑成日常的诗,梳理人生起落不过如此,世间冷暖亦如是,哼唱的语调带点嘲讽,却是首抒情曲。
总有不满足,因为有追求。这句歌词落在他们心里,却有不同的体悟。只要是感情,付出了总想看到一点不同,无私太难,却因人心变幻莫测,只能守候。
车子驶入公寓地下停车场,霍明棠熄火后转头注视青年侧脸,车子里静得让人不自在。郑雅岑睁开眼,他发现霍明棠一脸愁闷,带着犯错的心虚不安,还有对他关心,有点不知所措,很少看见这人露出这种模样。郑雅岑忍不住愧疚心疼,却也夹杂怒气,他开始自厌,因为自己的缘故波及了其他人,让他有火无处发。
「上去吧。」霍明棠开了车门下去,两人搭电梯上楼。他进玄关从柜子里拿鞋给郑雅岑换穿,郑雅岑关上门就站着不动,直接问:「霍哥,你给我妈多少钱了?」
「什么多少钱?」
「不要装了。」郑雅岑冷着脸追问:「她都说了。她要多少,我还你。」
霍明棠不解,拉他手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还装,行啊,打电话对质。」郑雅岑甩开他的手,拿手机拨徐珍禎的号码,回应他的是语音提示为空号。此时此刻,语音的声音连霍明棠都听得清楚,郑雅岑无法克制的红了眼眶,嘴却扯开一抹笑。
霍明棠心口一紧,抢过手机把人抱紧:「雅岑,都是我不好。」
「你给她多少钱叫她应付我?」
「我……」
「霍明棠,我戏是演得不怎样,不代表我就看不懂戏。」
「我没有要她应付你。她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郑雅岑被牢牢箍紧,他闷闷笑出声,说:「她误会你是我金主。她还说她理解我。你说,她是理解什么了?嗯?」
霍明棠很久没有像此刻这样心虚慌乱,手好像都在发冷,他环臂勒着青年不愿松手,哪怕对方并不挣扎,他也忍不住想把人勒进怀中。这感觉令他疑惧,似乎比想像中还要在乎郑雅岑了。
郑雅岑深呼吸,没等来霍明棠回应,他知道男人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揭穿,而且这人的反应超乎他所想的在意,大概是情绪被互补了,现在反而他冷静了些,需要倾吐。他说:「我六岁之前还记得一些事,她花别人的钱找褓姆来带我,然后六岁把我丢去郑家。但我还是很想她能像一个普通的母亲那样爱我。对我来说她是妈妈,但对我哥而言,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罪人。我一面被我哥教养,一面偷偷想念妈妈,心里有很多矛盾。所以我总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她有很多苦衷,可能她一个女人在社会上有许多吃亏的地方,所以才没带我走。
今天她说她看了我的节目,可是听她藉关心之名问的内容就能猜到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看过我的演出,聊天也是一句都没提到我的工作内容,只是空泛的问候,要我注意安全,注重健康。我明白她对我根本不感兴趣,她夸我好看,我也知道她根本就不记得我小时候有多丑了。是我自己想太多,就算她生我,也没义务要对我付出母爱,我的想像只是对她的一种勒索。
你根本不必给她钱,我们才交往多久,你怎么比我傻?」
「我不知道她会那样说。」霍明棠沉缓吁气,涩声道:「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不会啊。我很好,我很幸运,因为我跟一般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也不是多正常的人,所以有幸见识到其他人没见识过的东西。」
郑雅岑叹气,试着把人推开:「我呼吸困难了,你松手。」
霍明棠松手退开,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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