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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伤 945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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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会是我?”

甜腻的音色,像蘸了蜜的糖果,说起中文来的结尾转折摆脱不了罗曼语种天生带有的异域腔调。

拉斐尔微凉的下颌顶在我的鬓角,呼吸轻微,“是因为得知祁岁知把我赶回意大利的消息,所以姐姐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说起来,我也时常惦记颜阿姨的忌日,总想着看看,这个贱女人烧成骨灰躺在地下,亲眼见证自己的儿女相互仇恨,该有多么的魂魄不安。”

恶毒至极的内容,经由戏谑的语气在我耳畔娓娓道来,如同尖锐的冰锥经由轻缓的力道一寸一寸扎进血肉,将肌肤连同灵魂一起冻结。

我用舌尖顶了下牙关,察觉齿面之间自发传出磕碰打颤的声响。

不知是胆怯多些,还是愤怒多些。

“不说话吗?歇斯底里地骂我,还是用尽力气地挣扎,什么都没有吗?”

颈项靠近气管的位置,拉斐尔的手掌颇为留恋地来回磨蹭,他的食指左右两侧分布着粗糙的茧子。我记起哪本书里见过,这是长期使用枪械留下的印记。ΤχΤcy.cǒⅿ(txtcy.com)

“既然捅了祁岁知一刀,为什么不索性把他捅死?”

我冷不丁抛出的问题,使得贴紧背脊的年轻男性躯体一滞。

“是怕我生气吧,他还活着,我就有原谅你的余地。”

拉斐尔被我道破心事,浑身的逼人气势微微收敛,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整天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叫个不停的俊美少年。

“他死了,祖父祖母会趁机把卓承的权力收拢回去。”

“他们天生看轻女人,不会把整个集团的未来交到你手里。”

他回答内心的的想法一如既往很快,快到我忍不住苦笑起来。

自作主张的爱和两厢情愿的恨,到底哪样比哪样来得更叫人感到可悲。

“你回意大利吧,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报警抓你。”

“为什么你可以原谅祁岁知,就是不能原谅我?”

即使不看,我也能想象到拉斐尔说这句话时,烟灰色双眼不断闪烁的明灭怒火,它们化作蛮横粗鲁的力气,勒得我腰间折断似的疼痛。

“我从来,没有原谅他,也永远,不会原谅他。”

呼吸带动腰腹痛楚更甚,我断断续续,说得很慢。

拉斐尔缄默了片刻,才逐渐松懈了禁锢着我的力道。

他到底吸取过前车之鉴,哪怕怒意再怎么吞噬理智,也没有打起掐住我脖颈耍狠的主意。

“姐姐有了未婚夫,还借助他的权势帮祁岁知打通国外的生意……我真伤心,我真嫉妒……这些年你想过我吗?是不是像你给我的信上说的,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所有都是假的,我好恨你,姐姐,我好恨你……”

沙哑的声音一时像哭,一时像笑,紊乱不清的语序配合短促浑浊的吐息,我后颈和手臂上代表紧张的细小颗粒成排浮现,生怕他想不开也给我来上一刀。

和疯子硬碰硬受伤的只有自己。

我的理智压过涌动的本能缓缓占据上峰,呼出口堆积在喉间的郁气,小心翼翼转了转下巴,低声道:“当年我听见你在楼梯间和白慕说,你巴不得父亲赶紧去死,我听了很生气,后面、后面……我们做爱的时候,你又差点掐死我,我又生气又害怕,才会写了那封信,做出那些行为的……”

“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本来我和祁岁知闹成这样,自己没什么依靠,好不容易相信你,可你还骗我,我能相信谁……我也很伤心。”

谎言组织开头略显困难,但编织完整就变得似假似真,我勉力调动起情绪,说到后头已酝酿出几分失望害怕的哽咽气氛。

拉斐尔一如既往沉默着,他逡巡在我喉咙间的手慢慢向后退去。

我以为卖惨撒痴有效,正准备再接再厉,谁料一个冰冷的硬物刺穿衣物抵在腰间,揣摩形状,仿佛是尖锐的刀刃,我被吓得瞬间没了声音。

“那么,我要怎么弥补,姐姐才能原谅我?”

深秋的林风忽然间凛冽如梭,把心尖仅剩一点血性彻底筛尽。

我满脸惶惑向侧后方望去,拉斐尔率先一步捏住我的腕骨,又薄又亮的匕首强制塞进我的掌心。

将近两年,他的头发短了又长,有几缕凌乱地撩在眉骨凌厉的凸起处,他见我的眼底猝不及防映进自己的面容,飞快笑了笑,那笑容迷人心魄,如同穿透夜幕的余火流星:“我一定要让姐姐原谅我。”

被惊艳的刹那,我意识到了拉斐尔想做什么。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带动我的手臂朝半空扬起,挥向他腰腹间的目的地。

锐物穿破皮肉的下一秒,拉斐尔风衣里的内衬迅速渗开液体打翻的深色。

银亮刀锋与纯黑衣物形成极致的对比,而蜿蜒的鲜血,如同雨季来临时干涸河床骤然迸发的溪流,在我的指缝间淅淅沥沥滴落。

我听见自己声带震颤发出惊恐的尖叫,看见拉斐尔苍白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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