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只孤独的巨兽(2 / 2)
看一下吗?
男人站起身,请稍等,我去拿。男人离开,两人靠在沙发上,也没说话,只是仰起头四处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吴仁感看不懂,但是觉得应该很贵,越贵的画她越看不懂。
选修西方美术史这门选修课时,吴仁感看着那些画,背后的历史意义她懂,可美,她看不出来。相较金融天才、计算机天才、数学天才,她觉得艺术家真的很难看出来,小时候她美术极好,但也仅限于临摹。
真到了创作那一步,她是一点灵感都没有。
她出神入化的能力就是模仿,这是别人所没有的。远处纯木质的台子上,放着几张全家福,吴仁感用自己那双鹰眼细细看了一眼,只在照片上看到了三个人,没有一张都没有切萨利。
单人照倒是有一张,是他拿着奖杯站在领奖台的照片。
照片的内容和摆放让吴仁感下意识觉得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头,目光移向从地下室走上来的切萨利养父身上。他有些喘,看得出来日子过得是养尊处优,不经常运动,
可他垂手整理衣袖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经常打高尔夫,结合他双臂均匀,腹部前挺,吴仁感推断出他应该经常打高尔夫。
男人走到她们面前,相册上似乎还带着灰尘,
吴仁感站起身,接过相册,随意翻开一夜,细细看了几眼,是切萨利在福利院的生活照,再往后翻,似乎他的成长轨迹像一幅画展示在自己眼前,吴仁感顿时觉得十分亲切。不是切萨利亲切熟悉,而是相册给她的感觉熟悉。
黑暗中的记忆大门打开,吴仁感翻到相册第一页,是他刚进福利院的大合照。
吴仁感呼吸一紧,她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是她自己。
吴仁感很晚才回家,徐途之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看艾伦秀,她瞥了一眼,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漱。过了不一会儿,她敷着面膜走到沙发边,懒懒地靠上去,叹了一口气。
徐途之嘴角还带着笑,看到她无精打采的模样,随口一问,工作累了?待会儿我给你按摩一下。
还好,今天跑了一趟布朗克斯郡,调查嫌疑人的家庭背景。
电视中突然传出一阵哄笑,吴仁感心情烦躁,走到徐途之身边,平躺下去,头枕在他的腿上,徐途之很有默契地给她按摩起来。
对了,今天下午物业的保安被解雇了,闹了许久,不想离职,最后警察来了才被带走。
吴仁感缓缓地闭上眼,是吗,哪一个?为什么开除他啊?
徐途之低下头,遮挡住了头顶的光,后勤部的一个,他说所有业主都对他不满意,我还想,你不会那种挑事的人啊,怎么会?而且之前,你不也是说过,他不过是贪小便宜,这种穷人病而已。
吴仁感点头,哦,他啊寡不敌众,你不知道,只要我碰到邻居,她们就吐槽那个人,这种时候,我一个人的意见其实不重要,对他们来说,走了一个人就是改善她们的帕累托达到最优,但对我来说,换不换都一样。
徐途之抿着嘴笑了笑,抬头继续看着电视。
你怎么突然这么八卦?吴仁感睁开眼,直楞楞地盯着徐途之,他的下颌角十分优秀。
徐途之没回答她的问题,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像极了老夫老妻?
吴仁感眨眨眼睛,猛然坐起身,我的面膜敷好了,我先去洗个脸。
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身影,徐途之自嘲地笑了一下。
两个人都有秘密,存的心思也不同。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一段露水情缘,变成了现在这样。
吴仁感从卫生间出来,直接回房,刚走进房间,只看徐途之半躺在床上,语气轻柔地打着电话,
嗯,你也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到不行就回家吧,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嗯嗯,好,那我先休息了,看到吴仁感走过来,他急忙挂了电话。
吴仁感站在床边,平静地看着他。可内心她却十分愤恨,她从没有这委屈过,当第三者?她是想都没想过。
你老婆?
徐途之点头,我和她只是做做样子,你别介意..说着,他坐起身来,生气了?
这能不生气吗?吴仁感无语,可是她有觉得按照平日里的性子来,徐途之只会越发的了解自己,让一个人抓住、了解自己全部的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吴仁感收起其他情绪,淡然地说,没有。
目光移动到徐途之的下半身,别浪费时间了,来吧!说完,她一下子将徐途之扑倒,骑在他身上。
徐途之反而睁大了眼,下一秒笑着对她说:宝贝,给它时间,别着急
夜色深沉,切萨利从图书馆里走出来,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养父自己打了三个电话,他思索了一下,回过去一条短信。没多久,电话又打了进来。切萨利即刻接起。
听完手机那端的话,切萨利的脸色沉了沉,爸爸我知道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挂了电话,他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抬头看着星星,像一只孤独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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