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轮月【二更】 usш(2 / 3)
将我许配给了爷。
“爷在我心中胜武帝,却能纵我行卫后之祸,我心中不甚感激。
“世人不齿的命理巫蛊是我能嫁给爷的无解途径……爷,你教我又如何敢不信?”
一个女人,放下了尊卑礼仪,用最无助的话语诉说对丈夫的哀怨。
穿堂风过,门阖上的最后一刻,转过身的余光里是万岁无奈地揽了呜咽的王氏入怀,垂首在她耳边低语。
我读过才子佳人的话本,也见过了两厢缱绻的爱人。
至于低语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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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我又一次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坐起,寝殿昏暗,转头去看窗外,守夜的宫奴点着头打瞌睡。
我披上外衣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弯弯绕绕又来到了那片竹林。
只是这一次,似乎不止我一个人到访。
贴在门口,借月色模糊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地上匍匐着一个人。
突然站着的人揪起地上的人就是一拳打过去,痛得闷哼一声:“这是你每年避暑之行的必须节目么?跑来打我一顿?”
原本紧闭的大门今夜就这么敞开着。
“你做的那些事,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是万岁!我瞪大双眼屏住气,缩进密密的树丛继续看着。
地上的人嗤嗤地笑了,一样的癫狂,笑到再也笑不动,只听那人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飘渺:“你还不如把我杀了。”
万岁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他发狂,活动着手腕:“我答应过母后,留你一条贱命。”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是你。”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那人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和万岁有七分相像,只是肤色深上许多。
雪雁说过,万岁有个胞弟卫王,迁都前意图谋反被诛杀。
正好那天,他也说自己已经是庶人了。
太后膝下有叁子,叁殿下吴王在朝,其他庶出的亲王也都前往了各自的封地,印象里没有哪个是被囚禁的王爷。
想到一个猜测,我不禁打了寒掺。
“为什么?朕告诉你。”万岁的话语在黑夜犹如鬼魅修罗。
“因为你的这一生就是个错误。”
“你错不在嫡长,错不该辱人清白,更不该蓄意戕害别人性命。”万岁冷冷地看着他,“你我的愁怨你却不冲我来!我实在不敢想,若是再发现地晚一些,你当真要叫我妻离子散!”
“发现了又如何?”卫庶人笑地嘲讽,脚上的铁链在石砖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你看上的女人实在不堪,随便找个道士编排几句命格就信以为真。
“你妻离子散我当然高兴,但现在发现啊,心上人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才最令你痛苦。
“我没想错的话,她是不是到现在都害怕到不敢见自己亲生女儿一眼啊?”
话音刚落,万岁又一记耳光甩上他。
“已经是苟延残喘的人了,管好嘴别乱狗叫。”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故意激他:“我是狗,你我血脉相连,那你是什么?父亲母亲又是什么?”
不出意外,又遭到一顿毒打。
兴许是打得累了,万岁撤开一步,目光冰冷。
“你最好日日祈祷我妻女平安,卫,庶,人。”
我不忍再看,生生将头扭了去,直到动静小了些,又过了许久我才巴拉着叶子重新去看,可万岁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出来吧。”地上奄奄一息地人突然出声。
“你居然还敢来。”
我冷脸走来到他面前,只见他直直地盯着我,不知怎么的明明浑浊不堪的眼在夜色笼罩下竟然显得熠熠生辉起来。
“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说你死了?”我停顿一下,“卫王爷。”
他大抵没想到我这么问:“你,当真不记得了?”
记得?我该记得什么?
他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又开口:“听说那位出家了?”
我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想到早先万岁一脸无奈地哄人的场景我有些落寞,摇头叹息:“估计又要叫回娘娘了。”
大约是这里实在冷清,连一只知了都没有,空荡荡地,显得我说完后的沉默格外突兀:“我一直以为皇后会是你。”
他转过头继续盯着我,可看着他深沉的目光我只感觉一阵恶寒。
“不过,忘了也好。”
听了他的话,我皱眉欲言又止:“什么叫做我本该是皇后?我根本不可能是皇后。”
男人笑了:“我很好奇,你身边人都用的哪些理由来搪塞的你?看来你真的忘了许多事情,性子也变了,竟能如此平静接受自己低人一等。”
我受够了他说话总是如此云里雾里,转过身就要走,身后人扬着调子也不管我听不听见:“他才是最能掩饰的人,你若要恨,记得去恨他!”
笑声可怖,我越走越急直到走出好远停在原地气喘吁吁,抬头看天上空荡荡的,黑云密布见不到一轮明月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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