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陷因果(1 / 2)
他的手里捧着一个剔红大盒子,雕刻的花纹十分舒展美观,这是他给女儿的礼物,也是赔罪礼。
但看到美人榻边亲密无间的两人心中的怒火便止不住了。
直接把盒子放在桌上拉开依偎着的两人,力道大得惊人。妙善被甩在美人榻上,尹子康踉跄着退了两步。
“尹子康!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德安侯府,不是你尹家!”德安候瞪着尹子康吼道。
尹子康扶着桌角才站稳,丝毫不惧德安候讽刺道:“是你德安侯府,可你德安候做得事以为我不知道吗?妙妙是为何发的高烧要我再说一遍吗?”
德安候哑住了,他看了一眼榻上的妙善想扶她起来却被她甩开了。
“妙妙,那日是父亲不好,是父亲喝多了酒才那样粗暴的对待你,我不会再那样子,你别这样……”一双眼恳切地望着妙善。
但妙善脸上冷冷地,始终不发一言。
她忘不了被挂在屏风上的那天下午,冷热交加中被他粗暴对待的时刻。若不是托生在他家中,宁愿没有这个父亲。
德安候眼看妙善对自己视若无睹,把一腔的恼意全部对准了尹子康,双眼恶狠狠怒视屋内的另一人:“是你,都是你教的,若不是你妙妙怎么会不理我。”
每句话都是咬着牙根说的,恨不得将尹子康大卸八块,一双手攥紧试图挥拳,妙善却喝住了他。
“够了,父亲今日失态了。尹叔父今日多谢你挂念,可文姐姐还在家中等候你归家,你早些回去吧。”
尹子康犹豫了几下,看了看妙善,见她坚持要自己离开,便走了。
“父亲,今日我累了,想早些休息,请您也离开吧。”妙善起身打开房门,凤眼里的冷意怎么也遮不住。
闹了一场的德安候看着女儿还在生自己气也不敢多留,“妙妙,你早些休息,我明日休沐带你们一起去浮照塔玩。”
绣楼里终于安静了,茶房里的丫头听到了争吵但不敢出来,一个个缩在一起讨论侯爷怎么到化清院里生尹老爷的气了。
“这一个个的真是无趣,闹什么呢?”妙善伏在书案上,无聊地拿着笔画圈涂抹。
“你这没良心,他们争吵可都是为里你呀,你居然嫌弃起来了。”月弥含笑道。
“我只有一个人,要怎么争,尹叔父对我好,我自然对他好,那位侯爷父亲对我不好,我当然不会给他好脸。”妙善满不在意地在纸上画了个小乌龟。
月弥跃出佛牌敲了一下妙善的头:“不能这么想,他们都是助你修行之人,对他们要耐心一些不能光凭个人喜恶。”
妙善捂住头又扑到月弥怀里问了一个犹豫很久却没敢问的问题:“菩萨,我同他们修行欢喜妙法您真的不会吃醋吗?”
月弥抚她发丝的动作一滞,掩饰地刮了一下妙善的鼻尖:“想什么呢?若是我对能帮助你修行之人都醋,那么我的慈悲心肠要如何自持,岂不是无颜面见佛祖。”
妙善凤眼里黯了几分,闷声道:“凡人陷入情爱时对这样的事都会吃醋的,您不醋又要我做明妃,您心里不在意我吧?”
“若是不在意便不会想让你做我的明妃了,妙善你有一颗净透琉璃心,我希望你能够在红尘历练中保持自我本真,不要对其他人妄动情感,主持的话你还记得吗?”
妙善看着眼前悲悯含笑的男人,心里却总是闷闷的,每次他都是对自己冷热交替,这是喜爱吗?做明妃的事她从来没想过,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如今又希望自己保持本真,不动情感。
作为人怎能无情?
就连她也是在跟菩萨双修之后才敢放肆地靠近。
若换做往常早被挥走,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就没有感觉。
“我没有对他人妄动情感,我只是对喜欢自己的人报以同等的情绪,这样也不可以吗,菩萨你知道怎样才是动情吗?”
妙善的逼问,月弥自己也没有准确答案,如何是动情,如何回报他人的好感,早在长久黑暗的镇压中被悔意与恨磨灭了。
他看着怀里娇俏可人的妙善,轻柔地划过她飞翘的眼角:“不要对他人动情不好吗?你曾经发誓要一直伴我左右,我只是希望你的心里一尘不染,这样才不会被尘世牵绊。”
“可我已经入了世,早就深陷因果。”妙善乖顺地蹭蹭月弥宽大掌心,“菩萨,别担心,我努力修行,也会克制自己的感情,百年之前一定会真正来到您身边。”
月弥忍不住吻了妙善全然赤忱的眼,有那么一丝冲动想将妙善从这场谋划里摘出来,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不要被其他人看到接触。
他的心是被人践踏后变得污泞不堪的雪,再怎样保持清冷自持也会逐渐变黑。
德安候和尹子康深夜里辗转难眠,一个希望女儿能原谅自己,一个担心对方处境。
但都不知道,妙善此刻躺在月弥怀里睡得香甜。
睡之前月弥仔细地替妙善摸了药膏,妙善害怕他看到会生气,但他看了许久一言不发地给她上了药。
翌日晴朗的天气,老夫人和他们一大早便吃好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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