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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眸看着旁边陷入熟睡的女人,枕着胳膊,眼神不舍得挪开。
心绪过于混乱,他竟然理不出一个想法,他倾身去吻她唇角,心底道了声晚安。
他做了一个很沉的梦。
周三,早上七点半,在他们班级的清洁区。
因为是排好组的,他被安排在每周周三打扫。
因为高三以后,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懈怠了除学习外的事,他是第一个到的。
发现旁边清洁区的班级来了人,是个女孩,打着哈欠,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悠悠地扫着,有点笨拙,还有点迟钝,扫到他们班清洁区了。
本想出声提醒的,看到她容貌的那一刻,他收回了脚步。
徐砚程站定在个角落,看着她扫扫停停,片刻后,传来一个叫声:你糊涂啊!扫错了,我们清洁区在这边!
女孩顿了下,不相信:可我快扫完了。
跑来的男生哎了声:行了,就当你扫了,反正我们班清洁区小,等会找其他人来扫。
女孩点了点头,迟疑了下,继续把最后的垃圾扫干净,然后拿去垃圾桶倒,并没有因为扫错就半途直接跑了。
倒完垃圾她还跑回来看了一圈,自己夸了句:好干净,这个班值日的同学肯定爱死我了。
一张恹恹的脸说出一句搞怪的话,莫名的反差萌。
其实女孩只要稍稍注意一下,就发现他一直站在她扫的领域,而不是傻乎乎的把整个清洁区扫完。
徐砚程望着她的背影,自从上次考完试再次见到她,就一直惦念着,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
小女孩,怪有趣的。
对了,刚刚那个男生叫了她名字。
许萦。
徐砚程默念了一遍,记下了。
殊不知,这一记,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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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徐砚程有早班,他叫醒沉睡的许萦。
许萦花了好大力气睁开眼,第一反应是侧躺缩着腿。
还是酸,胀,难以描述的疼。
不似被撞到被割到的疼,而是堵着的疼,距离真正的痛感差一点儿意思。
原来初体验是这样啊
许萦微微叹气,撑着身子坐起来,尾骨忽然有一阵疼迅速传遍全身,她直直扑倒在被子上。
徐砚程从衣帽间出来,正在打领带:还困?
许萦仰头看他,然后羞愧地垂下头。
晨起的他们简直天差地别,徐砚程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精神极佳,朗容温文。而她,乱糟糟的头发,像个疯婆娘。
我去做早餐,你准备一下。徐砚程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特地把空间让出来给她。
许萦下地的时候,脚板底一股钻心的疼窜上来,她反射性地缩回床上,不由得悲惨想要不然,请假吧?
可,上班第二天就请假,似乎很不好。
用着意志力,许萦刷完牙,挑了一身深灰色的冬天运动装,站在镜子前扎头发。
一捞起,脖子上艳红的吻痕吓到她,匆匆把头发散下来,对着镜子捣鼓,确保全都遮好。
弄了几分钟,还是不放心,她翻出一件高领打底穿在里面,遮盖了昨晚留下的暧昧痕迹。
去到餐厅,徐砚程见她打完哈欠,整个人有点呆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脑袋。
我刚刚整好的。许萦偏头躲开他的魔爪。
徐砚程又替她细心整理好:等会我送你去上班,晚上再去接你。
许萦咬了口徐砚程做的三明治:你上班不会迟到吗?
徐砚程:我没有太严苛的上班时间,只要在那个点到就好。
许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冒出一句:没有打卡时间啊,真好。
徐砚程笑出声:小惊想转行啊?
许萦想到手术室里的场面,开膛破肚,用着器械在有温度的五脏六腑上动刀子,不由得打个寒战。
我不行!许萦说,我碰到手术刀,我怕我会瞬间患上帕金森。
徐砚程被她的说法逗笑,吃吧。
怕自己憨憨的本性被徐砚程看破,许萦不再说话,老实解决完早餐。
到了学校,许萦和徐砚程挥手告别,转头遇上迟芳芳。
许老师早啊,你今天打车来?迟芳芳又回头看了眼车牌,笑说,是有人送你来?
许萦和她同路,又不好找借口躲开,只好说:我先生送我来的。
迟芳芳惊呼:你老公不上班吗?这个点还送你?
虽然迟芳芳的问题让她不是很舒服,但知道她是无恶意的。
许萦:他是市医院的,上班时间比较宽松。
迟芳芳眼睛放光:医生啊!你老公也太厉害了。
许萦应下,徐砚程确实很厉害,面上淡淡然微笑:谢谢夸奖。
为了不再被迟芳芳盘问家底,许萦加快脚步,假装抬手看表:我早上有课,迟老师我们走快些吧。
许萦到了美术组办公室,也不敢多停留,生怕这些老师找她聊天,拿完教材就悠哉地散步去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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