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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朱远庭准备去图书馆学习,他站在校门口,朝他们挥手:姐,你下次记得再和薛裴哥来看我!
朱依依没搭理他,朝他摆摆手:快回去吧。
朱远庭走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朱依依随口问道:你平时经常过来?
没想到朱依依会主动和他说话,薛裴觉得这已经是一种突破。
他心里有些雀跃,回道:偶尔。
朱依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朱远庭上学这么久,她这是第二次来。薛裴倒是比她这个当姐姐的还要称职。
走到分岔口,朱依依不知道该往哪走,刚才她是用导航走过来的,现在不太认得路。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之间总有天然的默契,薛裴很自然地开口说道:右边。
哦,好。
对了,你是不是给他生活费了?
薛裴迟疑着没开口,也不愿意骗她。
从他的表情,朱依依就猜出了大概。
你不要惯着他。
好。薛裴点头,又补充了句,都听你的。
最后这几个字听起来有某种暧昧的意味,朱依依从这之后,再也没说话。
快走到路边,薛裴终于鼓起勇气问她:你待会有时间吗?
她还没回答,马路对面走过来一群学生,从他们中间走过,吵吵闹闹的,他的声音就这么被掩盖了。
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嗨。
朱依依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有些疑惑,旁边的薛裴给她介绍:是阿庭的舍友。
点头打了声招呼,他们没有停留多久,继续往前走。
身后听见黄发男生的朋友疑惑地问道:刚才那两个是?
黄发男很自然地回道:朱远庭的姐姐和姐夫啊。
薛裴倒吸了一口气,注意着朱依依脸上的表情。
果然,旁边的朱依依停住了脚步,眉头皱了皱。
薛裴连忙解释:他可能误会了。
朱依依:哦。
走到公交站时,恰巧有辆车到站,朱依依正要上车,薛裴忽然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今晚有时间吗?薛裴的眼神很真诚,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北城的郊区。
站在庭院里,望着面前这栋像童话一样的乡村小屋,朱依依的眼眶霎时红了。
门口红色的邮筒挂着一块木牌写着主人今日不在家,她伸手摸了摸邮筒的表面,因为被太阳晒了一天,还有些滚烫。
她也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
这是很多年前,她在模拟游戏里建造的属于她和薛裴的家。薛裴竟然将它建了出来。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受到的冲击和震撼,或许还有感动。
她木讷地站在原地。
薛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想进去看看吗?
他走在前面,推开了门。
浅色的沙发,水绿色的桌布,木质的餐桌,墙上还挂着手动翻页的日历,这里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
她站在这,就像闯入了多年前编织的一段梦境。
你怎么
说到一半,她又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我就是游戏里那位X先生,对吗?
空气在此刻凝结。
有些记忆是在顷刻间被唤醒的。
她说:对。
听到她的亲口证实,薛裴忽然有些哽咽。
他想起她游戏里对X先生的文字描述
X先生是一个很顾家的男人,也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虽然他工作很忙,但都会在晚上九点前到家。我们都是普通的职员,生活过得很紧凑,但每天都很幸福。在结婚的第三年,我们终于有能力买了一台小汽车,他每天都会绕很远的路送我去上班他身上有很多很多优点,但有一点不好的是他不喜欢我养宠物。
这是她想象中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过着简单却幸福的日子。
朱依依看着墙上那本泛黄的日历,视线逐渐模糊,其实我20岁那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嫁给你,能和你拥有一个家。
她平淡的语气,在薛裴心里掀起巨浪。
他有很多话想说,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朱依依笑得坦然,20岁的朱依依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会这么想了。
薛裴心里酸涩,带她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复读那年,写给他的全部信件。
这么多年,他仍旧保存得很好,他甚至记得每一封信的内容和日期。
还记得你写给我的这些信吗?薛裴笑着说,我们以前还说过,等到很多年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头看。
薛裴正要打开第一封信,忽然听见朱依依说:哦,我已经全都烧掉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握着纸张的手泛白,薛裴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烧掉了?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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