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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饴糖本是山东产的,但因好吃,京城不少地方都有的卖,而且三文钱就能买上十颗,便是穷人家偶尔也能买来吃一吃。

摆摊的男人用纸包好十颗交给裴砚,裴砚转手就递给了楚沁,楚沁低头看了看,一颗颗淡黄色的饴糖胖乎乎的,外面均匀地裹着一层薄薄的淀粉。她先自己拣了一颗来吃,入口弹软,又香又甜,接着便拿了颗送到裴砚嘴边,他一低头便吃进去,听到她问:你说这个糖,府里是不是也能做?

不知道啊,应该能吧?裴砚说得不大确定,因为这糖本不合他的口味,他嫌太甜。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从她房里偷零嘴吃的关系,方才看见这高粱饴的瞬间他竟冷不防地馋了,这才随手买了来,在府里反倒没叫过。

楚沁记下了这事,当日下午回去就让清秋去膳房问了高粱饴的事。至于那冷面,他们倒没去吃,主要是当时逛得累了,急着回府去躺上一躺。

清秋去了约莫三刻就回来了,不仅人回来了,还直接端了两碟子饴糖,是章师傅现做的。

原本躺在床上歇息的楚沁一下子坐起来,探头看看清秋递来的那两碟糖,赞叹道:章师傅真是什么都会啊!

说话间,躺在外侧的裴砚已随手摸了块来吃,拿到眼前发现是淡橙色的,眉头轻轻一蹙。

清秋将两个碟子分别举了举,笑道:公子拿的这个添了红薯,这边这碟是规规矩矩的高粱饴。

裴砚哦了声,止住了膳房做得不正宗的腹诽,将红薯饴丢进口中,楚沁在旁边好奇地问:好吃吗?

还不错。他又摸来一颗,递到她眼前。她很自然地就着他的手吃了,细品之后点点头:是不错,有红薯的香味。

然后,第二天一早,这两碟糖就被裴砚偷了个干净。楚沁对此一如既往的不知情,因为她一说要吃糖,清秋就端了来,她怎么也没料到清秋已经帮裴砚打掩护打出经验了。

这天胡大娘子也着人来传了话,嘱咐楚沁好好歇着,别去问安,楚沁一听就知道胡大娘子这是真被她那天的晕倒吓坏了。

想想也是,胡大娘子苦心维持了大半辈子的贤名,这几日却因她的那场晕厥遭了不少议论,胡大娘子当然受不住,任何一个美名在外的官眷都受不住。

这世道女人的名声总是容易被毁掉的,若碰上被人奸污的那种不幸,回家就只得三尺白绫吊死自己。至于像苛待儿媳这种恶名,有过一次倒还好,只一次或许还能是误会、是别有隐情,旁的人家知道了虽也会议论,但不至于只为这一次就对她下定论,可若两次三次就不一样了。

这里面的苦,熬了一辈子的楚沁再清楚不过。

是以到了第三天,虽然胡大娘子的意思还是不让她去,可她没再躲着,用完早膳就去了。因为现下正是要加小心的时候,她不怕别的,却要怕自己总不露面就会让胡大娘子有机会将错处推到她头上,说她不恭敬。那到时候她挨骂也就算了,万一弄得她和裴砚没能搬出定国公府,可是真的得不偿失。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端方阁每天都在上演实实在在的婆慈熄孝。胡大娘子别说让她抄规矩打手心,就连一句重话都没再对楚沁说过,还给了她两副收拾并几匹料子,还客客气气地说三郎日后进宫当差辛苦,只好麻烦她一些,让她好生操持。

所谓扬手不打笑脸人,胡大娘子这样和气,楚沁自也没必要对着干,基本便成了胡大娘子说什么她都应着的局面。

九月廿七,裴砚订的官服送到了府上,裁缝铺那边说楚沁的还要再等上两三日,楚沁就先认认真真地检查了裴砚的,确定衣料、绣纹、官帽规制都没出错,衣服里也没大意地落下一根针什么的,才让裴砚拿去试穿。

同一日里,霍栖也拿到了自己的官服,但他是自己去取的,便又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那日订不起官服的那位,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两个人搭了几句话,离了裁缝铺便寻了个酒馆喝起酒来。

入夜时分,喝得烂醉的霍栖被人塞进马车,送回昌宜伯爵府歇息。与他一并出来的男子精神尚可,笑吟吟地目送他,继而也上了马车,一路向北而去,直至入了离皇城不远的一处巷子才停下马车。

夜色之下,匾额上所书的励王府三个字泛着暗光。男子只上前轻叩了一下门环,府门就打开了。

前来引路的是个宦官,无声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就一并向宅邸深处走去。穿过一方曲径通幽的花园,灯火通明的书房映入眼帘,男子在院门外先止了步,那宦官行至门前,轻道:殿下,张大人来了。

里面道了一个请字,那宦官疾步折回去请人进来。张宗奇这才走进院子,行至房门口,宦官躬身为他推开了门。

他穿过外屋、步入内室,看到励王正坐在书案前饮茶。张宗奇忙施了礼,励王淡淡道:如何?

励王如今二十五岁,乃是当今圣上的长子。但不知是因生母早逝还是庶出不受重视的缘故,励王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股子阴鸷,虽则只平平静静地吐了这么两个字,也让张宗奇不自觉地避了避他的视线,继而连话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殿下放心,臣已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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