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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宝林低服身,掩住情绪,怯软地回话:嫔妾挽夕殿宝林容氏。
她见刘安凑到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昭嫔二字,然后皇上才终于想起了她是谁,容宝林来不及情绪复杂,只见皇上顿了顿,忽然道:
这么晚了,朕送你回宫。
容宝林当场惊住。
身后的小久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她也犹豫过,毕竟昨日本该林美人侍寝,若只是林美人就算了,她上面还有位皇后,但机不可失,谁都不知皇上下次何时才能再想起她。
容宝林终究什么都没有说,领着皇上回了挽夕殿。
今日醒来后,她一直惶惶不安,她也想过去等顾姐姐一同来请安,但不等她做好决定,就听说顾姐姐和周嫔一起到了坤宁宫,容宝林不知作何心情,只记得刚得消息时,她怔了半晌。
她才醒来时,察觉身子有些不舒坦,犹豫半晌,才决定来请安,但耽误时间太久,等她到坤宁宫时,已经太晚了。
容宝林不着痕迹地朝顾姐姐看去,她轻垂着眼睑,不知晓在想什么。
有淑妃打岔,一时将皇后的注意引了过去,淑妃托腮,不紧不慢地说:
依臣妾看,容宝林说得也没错,这皇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咱们这些做妃嫔的,只需要叫皇上高兴就好。
若这话是容宝林说出来的,宋宝林必然还要反驳,可偏生说话的是淑妃,哪怕一众妃嫔心中觉得不妥,也无人乐意和她唱反调。
唯独皇后皱起眉头:
这宫中既有宫规,岂能乱来?
若叫容宝林就这么躲了过去,日后谁还将林美人放在眼中?
皇后沉眸看向刘宝林,不等淑妃再说话,就道:
便罚你抄写宫规三遍,禁闭一月,你可有异议?
容宝林脸色惊变,抄写宫规三遍,并没有什么,只那句禁闭一月叫容宝林不得不在意,她好不容易才侍寝一次,等一月结束,皇上哪里还会再记得她?
淑妃见事成定局,有些扫兴地撇了撇唇,她只想看皇后变脸,对给容宝林求请可没什么兴趣。
容宝林想寻人求情,扫了一圈,最终还是将视线落在了顾晗身上。
皇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语气尚算温和,但也绝对的不容置喙:
昭嫔觉得这个处罚如何?
容宝林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顾晗稍有些无语,难道容宝林还指望她帮忙收拾这一堆烂账吗?
顾晗似顿了下,才轻垂眸,恭敬道:
皇后掌管六宫,赏罚向来分明。
皇后挑眉看向她,昭嫔说话向来讨巧,这话中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但对于皇后来说,只要她不替容宝林求情,就足够了。
容宝林怔怔地看向顾姐姐,袖子中的手攥紧了手帕,她听见皇后又问她:
容宝林,你可有异议?
容宝林低头,紧咬唇瓣:嫔妾不敢。
皇后扯了扯唇,只装不懂不敢和没有的区别,觉得有些腻歪,当即淡淡道:
既然没有异议,今日请安就散了吧,林美人,你留一下。
对于皇后将林美人留下一事,其余人都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二人是亲姐妹,先天的同盟。
待出了坤宁宫,顾晗才呼出一口气,她被容宝林最后那个眼神看得有些心烦意乱,冬日冷,她拢了拢绒毛大氅,一阵冷风吹过来,终于叫她闷热的脑子有些清醒。
顾晗刚要上仪仗,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姐姐。
软滴滴的声音,尚带了一丝哭腔,顾晗没有回头,就知晓身后的人是谁,顾晗不动声色地抿唇,顿了下,才回过头看向容宝林。
容宝林眼眸仍是泛红,她抬头看向顾晗,没有提最后顾晗没帮她一事,而是道:
姐姐,昨日
顾晗打断她,抬手似疲倦地按了按额角,她说:你不必和我解释。
容宝林惊愕,姐姐声音依旧轻声细语,但却叫容宝林寻不到一分往日的温柔,她呼吸轻了一刹,怔怔地问:
姐姐,你在生我气吗?
顾晗忽然升起一股和她说不通的无力感,她不着痕迹地拧眉,将烦躁埋在心中,摇头道:
你我都是皇上的妃嫔,侍寝一事,你自己有谋算,也无需和我解释。
她语气不变,声音清浅,似好声好气地和她解释,可落入容宝林耳中,却觉得这句话比今日的天气还冷,叫她骨子里发凉。
不论顾姐姐说得再如何好听,都掩盖不了她语气中的疏离。
冷风涩涩,顾晗打了个冷颤,她抬头望了眼天,不等容宝林说话,就继续道:
时辰不早了,天冷,你也早些回去。
顾晗被玖念扶上仪仗,仪仗经过容宝林时,顾晗眼眸不着痕迹地暗了些,她和容宝林之间向来不纯粹,容宝林利用她在先,她也懒得继续和容宝林虚与委蛇。
只从容宝林进宫以来的作法,就可以知晓她心大,想往上爬。
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对于顾晗来说,容宝林心大,就代表了不稳定,也意味着麻烦,再加上,太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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