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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他被宋轻舟烦得够呛,连做梦都想着逃跑,但每每看到宋轻舟带着笑的脸,总觉得藏着一股莫名的威胁,让他硬生生遏止逃跑的念头。
宋轻舟要他每日都在吊桥的另一头守着,说宴星稚和牧风眠二人肯定会来这里。
他将尹祺变为姑娘的原因,就是因为男女不能同寝,他要尹祺故意去与宴星稚拉近关系,到时候住在一间房之中方便套话和打探消息。
尹祺自然是千百个不情愿,嘴角都要耷拉到下巴处,但又怕宋轻舟动手揍他,只得忍气吞声,一连好几日都守在吊桥的另一头等着。
他蹲坐在石头上,动作凶狠地拔着地上的草,嘴里骂骂咧咧,什么表兄表弟的,绵里藏针的笑面虎,我要是有你这种表弟,我倒着把卜算神法背一遍!
下午正是太阳强烈的时候,虽然已是秋日,但顶着大太阳一直坐着,人也受不了。尹祺为了隐蔽身份又不能使用法术,只得硬晒。
他想不明白宋轻舟为何那么固执地认为他们一定会来雪涯宗,尹祺还是头一回用万象罗盘,自己都没有几分把握。
宋轻舟却让他在这里死等着,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跑到那座山峰上去逍遥了。
尹祺越想,怨念就越大。
我都说了烧鸡和鱼是被荀左拿走的,为何你就不听呢?我一直跟你坐在车厢里,何时吃这些东西了?
声音从吊桥边上传来,尹祺耳朵一动,立即转头看去。
就见他等得望眼欲穿的两人竟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牧风眠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但不大上心,语调懒洋洋的,大不了我替他们赔给你,但你说是我偷的,我不认。
呵,宴星稚嗤笑,你嘴可真硬。
两人从吊桥的另一头走到这一头,一直在争论这个事,牧风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翻起这微不足道的旧账,不紧不慢地反驳她。
尹祺见两人走近,暗道这是个绝妙的好机会!他按照原定计划往前两步,然后左脚绊右脚猛地往前一摔,直接摔倒在宴星稚的面前。
这一跤摔得很瓷实,砸在地上发出砰地闷响,姿势没摆对,下巴磕在了地上,震得他牙根到脑仁都疼起来。
宴星稚原本跟扭着头跟牧风眠争论得入神,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当场就一蹦三尺高,过激的反应把牧风眠惊得一激灵。
尹祺下巴疼得满眼蓄泪,强忍着不适抬头,从模糊的泪眼中看见了宴星稚。
上回在鬼市见面时,她用了幻形符又戴着面具,压根就看不清楚脸是什么样的,但这回近距离一看,顿时牙更疼了。
他想起了之前被宴星稚踢掉的两颗牙。
宴星稚低着头,疑惑不解道:你干什么?
尹祺心疼自己的牙,眼睛一眨落下一行泪,姐姐,我不小心摔倒了,腿好痛,你能带我回寝房吗?
宋轻舟给他变得模样非常娇软,眼角微微往下耷拉着,两边脸颊有些圆嘟嘟的,唇色鲜艳,像天生的口脂,落泪的时候睫毛沾了晶莹,看起来更惹人疼。
宴星稚却把眉毛一拧,张口便凶道:站起来!
什么?尹祺一愣。
这人咋那么凶?我露什么破绽了?
站起来!宴星稚又重复了一遍,骂道:没用的东西!
尹祺下一大跳,以为自己是被识破,也顾不得装了,飞快从地上爬起来,我
摔一跤就在地上哭天喊地,像什么样子!宴星稚一本正经地训话,腿又没摔断,怎么就走不得路?就这点能耐还敢入道修仙?难怪人界有千年没人飞升,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在宴星稚眼中,凡人就好像是脆弱的小鸡崽,稍微说说话呼出的风就能把小鸡崽吹得满地打滚,这般资质比千年前的修仙凡人差得远了。
仙界那些人也是没本事,带了那么多人上仙界,也没能教出一个来,从上到下,全都是无用的废物。
尹祺莫名其妙被训,只觉得满眼迷糊,不懂宴星稚气什么。
杵在这做什么?宴星稚瞪他一眼。
尹祺吓得一抖,立马忘记了自己的计划,转头就溜了。
他一口气跑出老远,躲到一棵树后面,靠着树干喘气,垂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余光就看见一双锦靴走进视线。
他心中一凛,抬头就看到易容的宋轻舟站在边上,冲他似笑非笑,表哥真是胆小。
尹祺生气,生硬道:你不胆小,你为何不化成女子接近宴星稚?
宋轻舟道:牧风眠要更难对付,你有把握?
关我屁事!
尹祺心中暗骂,这些事跟他又没有关系,若不是这挨千刀的表弟突然钻出来,他现在还在鬼市里,惬意地躺在自个的小店中等着客人上门送钱,何须受这罪?
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宋轻舟含笑走过来,说道:这都是为了咱们步氏,当年被天界赶尽杀绝,表哥心中不恨吗?不想报仇?
你要报仇,非得拉上我干什么?脑子闲出问题来了!
尹祺不吭声。
表哥别在心里骂我。宋轻舟声音轻柔地说:你的任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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