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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没有再留下别的,敬然起身拜别。

长公主从没见过儿子这般忤逆的一面,脸色涨红,甚是不快。

可无论如何,成婚的事,她绝不会让步。

作者有话说:

长公主是典型的传统式父母了,容易把自己的孩子养成妈宝

谢狗:但我是钮祜禄谢狗[冷漠脸]。

第20章 书斋

谢氏雄踞长安百年之久,说是累世公爵之家,其实到了灵字辈子嗣并不丰。

论起女娃,长公主膝下有谢蕙儿,桂姨娘有谢兰儿。

男丁便只有谢灵玄、谢灵玉,以及旁支的谢灵骐这三位哥儿。

好在上天垂怜,子嗣虽不多,胜在出了谢灵玄这么一个百年不遇的文曲星,令谢家大大扬眉吐气,稳居天下第一名族。

说来谢灵玄为人谦冲,守诚识礼,又郎艳独绝,得一副世无其二的好姿容,年纪轻轻便是帝之太师,朝之右相,不知被多少有女儿的人家惦记。

他的两个通房黛青和云渺心里都明白,他已二十有三,婚事绝拖不过今年年关,便早早地为自己谋划起来。

说来这两人都得过谢灵玄的宠爱,在谢府的奴婢中也有地位,原待新夫人一进门就扶为妾室的。

偏偏一场落水风寒,谢灵玄记忆全无,性情大变,忘记了从前的主仆之谊。原来最受宠爱的云渺,在他失忆之后一次宠幸都没得到过。

如今新夫人马上就要进门了,云渺如何能不急。

她本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奴婢,长得虽小有姿色却并非倾国倾情,离了夜里的那点好处,还指望男人能记她到几时。

那日午后,阳光甚晒。

谢灵玄在书斋里小憩,云渺打扮妥当,轻轻过去,将他手中的卷书抽走。

只这么一细微的动作,男子缓缓睁开眼皮来,疏离地望向她。

云渺怵了怵,公子休息一会儿吧,仔细读久了书伤眼睛。

谢灵玄顺她的意思点了下头,被她扶到了罗汉榻边。他半倚在玉枕上,倦意散漫,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迷离。

云渺将香炉搬近了些,抱扇为他扇风。香雾细细,炉中碧篆被她加了极其微量的欢合散,男人很少能拒绝。

云渺刚要试探着解开谢灵玄的衣带,谢灵玄眼皮微阖,轻淡问了她一句,记得你家在城南的青玉巷附近。

这一句来得甚是突然,云渺愣了一愣,原来公子还记得。

谢灵玄道,怎会忘记。

他短思片刻,你家中有一花甲之年的父亲,还有一垂髫的小妹。

云渺点头,当年奴婢一家快饿死了,是公子给了奴婢一口肉汤喝。从那一刻起奴婢便是公子的人,永不改变。

谢灵玄不在意地一笑。

云渺嗅着欢合香,只觉得谢灵玄不醉,她已有几分醉了。望向他那萧萧肃肃的面容,爱慕之情抑制不住,低声说,公子,今日让奴婢服侍您一次,好不好?

谢灵玄却依旧沉静。

你这副好容色,留在谢府,还真是屈才了。

云渺一僵。

他平平淡淡地说,我已命人和青玉巷的鸨-母打过招呼,待你去了之后,格外照料于你,月钱也为你开双份。你我主仆一场,就此散了吧。

云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颤颤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公子要赶我走吗?

谢灵玄瞧她涕泗横流,神色冷淡。

待云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抬手唤了人。

仆役将云渺拖起来,顺便将香炉里正在燃的脏东西处理掉。

云渺以为欢合香露馅,自己才被发落,拼命地道,公子,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您一定要如此无情吗?就算您要娶新夫人,难道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吗?

谢灵玄挥挥手,人被仆役们拖走。

云渺哭嚎了一路。

黛青正在后堂浣衣,闻此暗自后怕。

幸而她耐得住,没像云渺那般明晃晃地勾引公子,不然今日被发落的定然也有她一个。

庆幸过后,黛青又有点落寞。

公子此番,是真够无情的。

云渺虽爱逢迎,到底也侍奉了他多年。如今说打发就打发了,还是发卖到青玉巷那种地方,叫人心凉。

公子失忆了一遭,手段仿佛比从前狠了许多。

黛青不禁念起那位即将过门的温小姐。

公子清理通房,自然是为了她。

只是如此明晃晃的宠爱,待那位小姐踏入这深不见底的谢府门第后,是福又是祸。

别了张夕后,温初弦知自己的婚事被那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想要便要他想丢便丢,皆不是她能做主的也便心灰意懒,再无以前打点香染街那般精气神。

温芷沁气势汹汹地来找了她两次,斥责她夺抢温芷沅的婚事。

温初弦疲于应对。

曾几何时的她,确实想和温芷沅争夺谢灵玄,也确实做梦都想嫁给谢灵玄。此刻想来,根本就是眼瞎,痴傻的错付。

若非她一开始执迷不悟,招惹于他,哪有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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