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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章拽她袖子。
平宁郡主一口气顶到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窝火而又焦躁。
你怎么来的百花苑?
我是...
她是我抢来的,那日天晴气朗,我闲来无事去紫霄观上香,没成想抬头就撞见个天姿国色的小娘子,二话不说把她掳到马上,强行带回百花苑。
顾九章信口拈来,虽说的半真半假,可在平宁郡主眼中,他实则处处维护,不惜撒谎。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期间可出过府。
我...
她才住了五个月,一直乖巧守在院里,一步不曾离开。顾九章嘿嘿一笑,咧开洁白的牙齿。
平宁郡主剜他一眼,气的头疼脑涨。
你对我家九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顾九章倒是想替谢瑛回答,可话冲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虽说紧张,可多少还有点暗戳戳的激动。
谢瑛缓缓说道:郡主娘娘应该知晓我为何躲在此处,实则是九爷心善,受不得我以死相逼,这才施以援手,将我藏匿至此。
我对九爷只有感恩,不敢报任何非分之想。
顾九章垂头丧气,半边身子矮了下去。
平宁郡主翻了迹白眼,愈发觉得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又蠢又可怜。
如此,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既然娘娘已经知晓,我不敢再行欺瞒,原先便定的过几日离开...
不成,你一日都不能多待。平宁郡主语气强烈而又决绝,没有半分回旋商量余地。
顾九章跪直了身体,张口就道:阿娘,你不讲理啊。
又是一个瓷盏,这回儿顾九章防备着,提早躲开。
阿娘,你总叫我别欺负小娘子,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反倒不作数了呢?你就容她几日,又不碍事。
平宁郡主捶打自己胸口,啐了声:竖子不可教!
转面又与谢瑛说道:九章是个蠢的,可请你念在他救你一场的份上,早些离开吧,权当我们顾家求你了。
谢瑛咬着唇,点头回应:好,我待会儿收拾东西,这就走。
阿娘,你让她去哪,你这不是逼她赴死吗?顾九章脑子一热,不管不顾拉住谢瑛的手,爬起来走上前,她又没赖在这儿,我又不是被逼的,怎么就不能多住几日了,我就要她住在这儿,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总之这是我的院子,我不让她走,谁都管不了!
孽障,你这是作死你知道吗?平宁郡主喘了口粗气,恨恨瞪向他,她是你能招惹的人?你糊涂了还是疯了,我让你闹不是让你搭上命去闹,当今的人你都敢要,你有几颗脑袋,你有几条命去要?!
花厅内空气静的骇人,夹着风暴将将停歇。
顾九章仍不松开,紧紧攥着谢瑛的手腕,他掌腹很热,热的烫人。
阿娘,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莺莺是谁?
第56章 浓烈◎
顾九章这一觉睡了足足三日, 等醒来后谢瑛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京城。
腰腰倚着楹窗,叹了口气:九爷,你吃口饭吧,再这么饿下去莺莺也回不来啊。
顾九章摊在床上, 双目无神的盯着帐顶, 要不是胸口起伏,瞧着像尊泥塑。
腰腰看汤羹凉了, 细腰轻拧, 走上前撩开他的头发看前额伤口,平宁郡主可真下得了狠心, 那么大的一个瓷瓶说砸就砸下来。
当时血流不止,顾九章没挣扎多久便昏厥过去, 人虽昏了, 却还紧紧攥着谢瑛的手。
自然, 这都是后来听说的, 腰腰过去时,莺莺正好脱开顾九章的桎梏, 与平宁郡主辞别,去屋里收拾东西。
莺莺也是个心狠有主见的,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若依她们几个姐妹的主意,莺莺合该苦等顾九章醒来,给她做主,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顾九章这棵大树, 莺莺轻而易举就能傍上。
唯一法子就是两字:缠他。
腰腰送她出门, 颇是惋惜:你再想想, 九爷这么好的归宿,错过可真就没机会了。
她握着莺莺的手,看她明眸如水,清净而又果决,便知自己劝了也是白劝,且看莺莺老早预备好的行礼,应早就生了离开的意思。
谢瑛抱了抱腰腰,又与其她几个姑娘辞别,她从后面角门走的,弯腰上去一辆简朴的马车。
莺莺,还会回来吗?
谢瑛撩开车帷,笑道:云交雨合终有期。
果真是洒脱极了。
傍晚时候,雾气交织成浓云压在半空,黑压压的仿佛蓄积着暴雨。
院里的鸡开始不安,鼓噪着翅膀四下飞散,齐管事正同人在门口说话,忽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从斜对过嗖的飞了出去,待他回过神来,小九和大鹅已经扑棱着翅膀跑出去老远。
快去追,快!
齐管事大叫一声,几个小厮撸起袖子急奔过去。
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砸下,没找回来小九和大鹅,小厮淋的落汤鸡似的躲在屋檐下避雨。
齐管事硬着头皮叩门,话刚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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