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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待多久,赵太妃便着人将昌河叫回宫中。
夜深人静时,谢瑛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丸药,塞进嘴里,听到脚步声,忙用力咽了下去。
还没睡?
周瑄挑着帷帐,站在床头看她涨红了脸。
谢瑛长吁了口气,指着门外小声道:你快进来。
周瑄拎唇轻笑,随后解了外裳钻进去,将手垫在她脑下,另一只手则环过她的腰,扣在后脊。
他们有动作了。
谢瑛欢喜的抬起头,是谁?
天香阁曹丙与陆奉御接头后,向外发了一封密信,截下后我看过密信内容,他们谨慎,没有写明收信人,只在上头标注,可按计划增兵入京。
有兵权的官员除去京中几位将军,此次赶回的王爷中便都有部分兵权,虽少,可若是突袭,凭如今京城防备,怕是要鏖战艰难。
谢瑛把手抵在他胸口,又说道:他们可信了你的病情严重?
两人都在服药,周瑄用的是让脉象看起来虚弱暴躁的药,而谢瑛用的是假孕之药。
能为对方准备的有利条件,他们全都布置妥当。
难道朕装的不像?周瑄手指触到她的唇,而后轻柔的亲上去,边亲边问:曹丙这两日,总围着顾九章打转,天香阁鱼龙混杂,盯梢极易出现纰漏,若真没有猜错,他们不就便会拉顾九章下水。
会是谁藏起来的陆阮?谢瑛气喘吁吁,推着他离开自己的唇。
快出来了,很快..声音暗哑,强硬着重新欺压上去。
几位王爷回京后住的都是京中旧府邸,只七王爷除外,因他离京赴封时年岁太小,尚未开府建牙,故而被安排在宫中居住。
昌河公主特意早早跑到清思殿,非拉着谢瑛去看七皇叔风采。
远远看见马车驶来,在殿门口停下时,便有小厮跳下马车,取出轮椅,一切准备妥当,听着几声虚疲的咳嗽,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挑开车帘,弯腰走出。
谢瑛不知该怎么描述他,鸦青色圆领襕衫,束着纯白腰带,清癯的面孔眼窝深陷,故而那双眼睛显得很是冷淡,高挺的鼻,纤薄的唇,唇色透着不正常的红,就像高热后缺水,他抬头看来,对上谢瑛的打量。
谢瑛福了福身,他亦颔首示意。
七皇叔,你还认得我吗?
七王爷离京时,昌河年岁也不大,只是他留给昌河的记忆大都美好,若不是知道是他,昌河今日也认不大出来。
周恒笑笑,大手揉在昌河的头发:一转眼,昌河都做母亲了。
昌河弯起眉眼跟着笑道:是呀,我都做了母亲,可七皇叔连个侍妾都没有,果真如她们说的,皇叔要去庙里做和尚吗?
两人哈哈笑起来。
昌河又给他们介绍了彼此。
周恒并不是不能走,只是双腿很瘦,像能被风吹折一般,他下了马车,便乘坐轮椅行走,知道消失在视线里,谢瑛仍没收回视线。
夜里,周瑄便没有回清思殿用膳。
他在麟德殿设宴,为几位返京的王爷接风洗尘,他们大都是自己长辈,早在先帝在位时,便将各自手中兵权削弱收缴,这才有他如今的太/平盛世。
深夜时候,已经入睡的谢瑛被人惊醒,她披上外裳起身,听到来人消息时,吓得险些栽倒。
周瑄醉酒,自麟德殿花园假山高处跌落,如今昏迷不醒,陆奉御已经赶了过去,正在施救。
谢瑛咬着唇,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脑中一片混乱,因为连日来的计划,有时候两人根本无法商量,她相信今夜亦是周瑄安排,故意为之,而不是被人推了下去。
然而虽然相信,可手还是止不住抖动,以至于衣裳带子系不住,她倚着桌沿站定,声音苍白:寒露,快些帮我收拾利落。
初夏,夜里仍有凉意。
谢瑛踏出寝殿门口,便被顾九章伸手拦住。
你这是何意!
谢瑛冷了脸,绷紧身体站住。
属下负责戍卫清思殿,自然要保护你的安全,天色漆黑,你便不要再出去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以至于旁侧的白露和寒露忘了还嘴。
谢瑛斥道:让开!
两列黑甲卫纹丝不动,挡在前方。
顾九章,我再说一遍,领着你的人,退到一边去!
谢瑛蕴着怒气,心内焦躁难安,她要去麟德殿,即便是周瑄的布局,她也要亲眼看过,才好放心。
莺莺,乖乖回去睡觉吧,等天亮了,一切都会好的。
谢瑛被囚/禁了,殿门自外锁上,周遭全是黑甲卫,每一扇楹窗下,都有两人戍守,她无法安静,一旦脑中空闲,便忍不住去想周瑄现下如何危险,她急的快要哭了。
寅时三刻,顾九章端了盏燕窝进来,他歪在圈椅上,左手敲了敲案面,笑道:莺莺,别气坏了身子,先把燕窝喝掉。
谢瑛狠狠瞪着他,忽然举起碗来,将燕窝扬洒到他身上。
温热的汤水,浇的顾九章前襟湿透,他张开手臂,掸了掸,俊朗的眼眸沁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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