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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你们都将背负篡权弑君的罪名,活在万人唾弃中!

你们以及你们的子孙后辈,亦将被唾骂,耻笑,毕生抬不起头,谋逆烂杀,兄弟阋墙,陛下为本朝繁盛调精兵戍守边境,为百姓不吝国库,降赋税,治水患,你们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篡取不义之权,满足狭隘私欲!

你们必将受到最严酷最沉痛的报复,你们必将不得好死!永堕十八层阿鼻地狱!

人影自眼前闪过,周恒肃声命令:摁住她,别让她死!

谢瑛举起簪子,用力朝自己胸口狠狠扎去。

簪尖穿过骨头,抵入皮肉深处,她疼的打哆嗦,却在顾九章冲上来时,攥住簪尾,努力往里摁着,直到再也摁不进去,只余着簪尾在外。

她松了口气,跌坐在床榻上。

她握住周瑄的手,眼前止不住的发眩,闭上眼倒在周瑄身边的时候,顾九章撕心裂肺的扑倒在她脚边,大喊:莺莺,不要!

第78章 终会重逢◎

天空浓黑如泼墨一般, 暴雨倾泻而下,哗哗的雨打在屋檐顺势流淌漫灌,地砖很快蓄满了水,沿着缝隙四下流散。

夏日的雨, 来的迅猛危急, 院中的树木花草被冲刷一新,油润的绿意蒙了层水雾般, 又随着溅起的雨珠破开浓云。

谢瑛已经昏迷了三日, 如今又发起高热,紧蹙着眉头, 唇瓣干涸。

顾九章从铜盆里拾起帕子,拧干, 一点点擦拭她的小脸, 颈项, 复又拨开她掌心, 将濡湿的汗珠全都擦没。

白露枯红着眼,端来小盏参茶, 看向顾九章时,又忍不住的憎恨,恨不能生啖了他, 可她不得不忍着。

我来。顾九章接过去,他已经衣不解带伺候了数日,此时嗓音暗哑, 面容憔悴。

白露咬着牙,将参茶放到他掌中。

莺莺, 他轻声唤着, 用沾了水的锦帕濡湿她的唇, 继而又舀了一勺参汤,喂过去,可饶是昏迷,她依然紧闭牙关,不肯求生。

顾九章放下瓷盏,牵起她的手握住,每根手指都缓缓揉摁,他俯下神,温声说道:你有孩子了,莺莺。

掌中的手指蜷缩了下,睫毛微颤,顾九章见状,又继续说道。

陆奉御费了好些气力才保住他,莺莺,若你再不肯爱惜自己,你和他唯一的牵扯,便也将彻底没了。

谢瑛仿若困在门窗钉死的破屋中,脚底软绵绵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断走,而那些钉死的门窗随着她的行走不倒退虚无,头昏极了,眨了眨眼,便见面前忽然涌起白茫茫的雾气,她想扇开,可越扇越浓,她什么都看不清,眼睫上沾了水珠,沉甸甸的。

她大喊:明允。

可发出去的声音没有回响,她转过身,四面八方堆叠蜂拥的雾气,如同一张密匝的蛛网,收的又紧又闷,她快要憋死。

半空传来一道声音:莺莺,你要做母亲了,你有孩子了。

她抬起头来,寻找那声音的出处。

可什么都找不到,她陷进这无边无际的雾气中,每走一步,仿佛要摔倒。

莺莺,快醒醒,快醒醒。

莺莺....

一股郁气自胸口溢出,谢瑛悠悠哼了声,乌黑的羽睫轻颤,睁开眼来。

莺莺,莺莺...声音含着哭腔,如此聒噪不休。

入目之人满面沧桑,双目红肿,向来一丝不苟的妆发凌乱不堪,身上穿的还是谢瑛昏迷前看到的那件,带着干涸的血迹,夏日炎热,竟有股淡淡的臭味传出。

谢瑛缓着呼吸,胸口处随起伏不断抽疼,她皱着眉,手一蜷,发觉被他牢牢攥在掌中,怎么也抽不出来。

谢瑛无法侧身,吸了口气,嗓音沙哑。

松开。

顾九章怕她动怒连累身子,便真的松开手指,那手倏地撤回去,搭在小腹处。

你方才在我耳边说的话,是何意思?

谢瑛冷冷望着他,日光透过薄纱在他周身渡了层余晖,他眉峰修长,睫毛细密如小扇一般,男人的桃花眼,生的分外多情,只那般定坐着,便觉他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莺莺,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

谢瑛难以置信的望过去,搭在小腹的手指舒展开来,很轻的覆在上面,微微颤抖。

你怀了他的孩子,才将将月余。

不是因为药...我服过药,才会假孕的吗,不可能,你在骗我。谢瑛胸口剧烈疼痛,想坐起来,又跌回枕间,疼的有些透不过气,闷堵窒息。

她咳了几下,胸口的里衣渗出血。

当初那一簪子,她扎的位置极准,极深,穿过肺叶,差点便刺伤心脏,若那簪子再长一点,便是陆奉御都束手无策了。

你若不信,大可问问白露和寒露。

谢瑛之所以求死,为的便是在周瑄崩逝后,不给七王爷留挟制的把柄,即便没有孩子,她都不能活着,只要他们囚/禁起她,就会有人替她生,然后以她孩子的名义扶持上位,成为名副其实的傀儡小皇帝。

她必须死。

可如今,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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