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伍佈局(2 / 3)
棋子已被杀……那老贼如今独揽大权,要扳倒他只会愈来愈难。」
说着说着连桂英也陷入沉默,她将最后一口酒仰头灌下,轻微地、幽然地开口,「谋划这么多有何用?权势、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间。我贵为太子,仍是鱼肉。」
卓华宽慰道,「虽然你被限制在东宫内,但朝中势力尚多,仍能有所作为。」
桂英不屑,「哼,就不知过了今晚,本王还有几人能用?」
小舟轻薄,稍微挪动身体就会晃动。桂英将酒盏往旁边一放,俯身躺下,悠然自得地枕到卓华膝上。
「别动。」桂英沉着嗓音制止,「本王乏了。」
她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她的眉间是舒展的,却因为长年紧拧着而留下痕跡,脸上原本锋利的线条从这亲密的角度来看显得模糊而稚气。
「华君到底为何甘愿为本王效力?」桂英问道,她自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过卓华的说法。
她会接纳卓华,只不过是因为她正好需要而已——她需要另个妖族来制衡狃执,因为狃执掌握了她生死攸关的秘密。她更需要一个强大的女性,为她在官场上破除女人无法掌权的规矩。
卓华也想明白了,自己就是桂英的石子,被投入朝廷这潭深水之中,就是为了引起风浪,破旧立新。
她被利用得彻底,却不生气——桂英不只是为了揽权,她正努力地朝着理想前进。那是一个公主不用被偽装成皇子的理想乡,是她可以堂堂正正以女儿身执政的朝廷。
卓华垂眼看着桂英的脸庞,一边老实地将前生告知。她的心脏正欣喜地跳动着,随着潮声拍打全身,不动声色地在体内翻腾。
这是什么感觉?
桂英安静地听完,而后下了评语,「华君说的前世若非碌碌无为、平庸可笑,就是弱小可怜、任人宰割,本王岂是这等愚徒?」
卓华莞尔道,「你不信么?」
「信与不信,有何差别?」桂英毫不在意,「华君已是我的人,受我所用。其馀的本王不在乎。」
「你不怕我是细作?」
桂英驀然睁眼,视线锁定了卓华的眼神,神情篤定中带着一点冷漠,「你敢背叛我,我定教你生不如死。」
那一刻,卓华十分确信她真的有折磨妖族的手段。卓华不自觉屏住呼吸,随后桂英又扯开嘴角,笑道,「华君不会逼我对你出手,对吧?」
此刻看起来又像隻虚张声势的猫儿了,卓华将心中萌生的怜惜藏起,只答了声是。
「我信你。」桂英突然说,「本王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觉得……你特别好。」
她见过的美色何其多?倾城倾国之貌,为何不及她眼尾一点笑意?
幸好桂英从小偽装自己,就算感情如海啸衝击心头亦能紧锁在心,一溜溜都跑不掉。
桂英接着说,「好得教人想一刀毁掉,这世上便再无人能看见。」
而她确实也出手了,卓华彷彿能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心中那点疼惜立刻烟消云散。
「别那副表情,华君,你这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吗?」桂英戏謔道。
「太子殿下果非常人。」她咬牙切齿。
桂英哈哈大笑了几声,表情愉悦道,「华君,是你不懂。」
「你啊,什么都不懂。」桂英好似在故作神秘,两眼却澄澈无比。
卓华有点疑惑,「愿闻其详。」
桂英没有马上回答,明明身处下位,态度却好像正俯视着卓华。她伸手玩弄卓华腰带上的鱼袋,漫不经心地说,「华君就连本王躺在这都不觉得有什么吧?」
能有甚么?卓华困惑得微微蹙眉。
桂英看见她的神色后微微一笑,一隻手缓缓向上伸来,勾住卓华的后颈将人往下带……两张面孔间只距离几寸时拉不动了,她仰头往上碰,将唇送至卓华唇上。
那个吻仅止于轻碰,清淡、冷凉,如同夜风在湖面拂起水波。
卓华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随穆仁在草原上旅居时,部族里的恋人就是这般表达心中爱意……她微微地瞪大了眼睛——不挣扎、不推却,也不迎合,直到桂英放开她,她仍弯着腰,近距离看着桂英的脸。
桂英盯着刚吻过的唇,心里头暗叫不妙。
还想要,想再多一些、想更深入,就像饿犬看到鲜肉那般地渴望……但她明明是个女人啊,女人喜欢女人是何等荒谬的怪事……
不,相较之下还是公主被装成太子养大更骇人听闻吧?
最终她淡然评价道,「嗯……我见那些女人叫得欢快,本王倒觉得没那么有滋味。」
「什么意思?」
「看吧——华君,你果然不懂。」桂英笑得不屑。卓华恼怒,一隻手掌压上她的肩膀,神情严肃。
「告诉我。」此刻卓华亟欲探求真相,彷彿追寻仙道般地渴望。
还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心头反覆灼烫的感受——为什么这人族总是带来她不懂的事物?卓华已经开始觉得烦躁。
桂英终于收起笑容,她伸手将白色发丝顺至卓华耳后,指尖顺着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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