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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顺应心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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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眼下谁也没心思去叙这份旧。

早在琴音停止时,樱招的神智已经完全恢复清明。变为剑灵的刑天,能爆发出多强的威力,全靠主人力量的强弱。此前主仆二人被杀阵摄住了心神,束手束脚地被压制得憋屈无比。

而当樱招出剑不再犹豫后,那只会躲在七弦琴后装神弄鬼的十叁雀便再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剑术本就变幻莫测,招招都有搅动天地之势,如今更是浴日滔星,无懈可击。

而十叁雀为护着那把当作阵眼的琴,只能纵身一跃,拿着一把不知是何骨头做的笛前来应战。

他体内的心魔对站在阵外虎视眈眈的魔尊惧怕无比,原本催动起来毫无障碍的魔气竟发生了些微凝滞,竖成直线的魔瞳不安地在眼眶中转动。

十叁雀只得闪身捂住眼睛对其进行安抚。

大能过招时,一招都不能踏错。

十叁雀只一招不慎,而后便左支右绌,再也抵挡不住樱招的攻势。

阵眼处那张琴被樱招一剑劈开,魔修自觉大势已去,捏着一枚传送符欲逃。站在杀阵外一直未再出手的魔尊却突然降下来一个困阵,兜头将他罩在其中。

杀阵已破,四周恢复成荒凉的模样,寂寂空山中怨气尽收,唯见几只胆大的乌鸦在嘎嘎叫。

贺兰舒急急奔至十叁雀身前,将他腰间装着妹妹魂魄的琉璃瓶解下,郑重将其交至队伍中一名金丹期的修士。那人随即领命,踏着剑便直往回赶。

而樱招在破阵之后,已经完全脱力,她将刑天插在地上勉强支撑住身体,望着那张残破的七弦琴和围绕在四周用人皮与头骨做成的乐器,有些愣神。

受伤的右手血流如柱,顺着手背往下漫至刑天剑身。那剑灵的确十分嗜血,浇灌其上的血越多,他便越是光华璀璨。

方才她战至酣处,根本分不出神来查看自己究竟受了几处伤,也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现下一切皆已结束,她才终于疼得开始发抖。

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强行将正在嗜血的刑天从她手中摘下。剑柄被他握住,铮然入鞘。

只是那入鞘声听起来带着些怒意。

樱招不明所以地回头,正欲好好看看他的脸,却只看到一张兽纹面具与一道精巧的下颌线。

她毫无顾忌地屈指弹了弹他的面具,问道:“怎么了?”

脾气实在不算好的魔尊大人耐着性子这样回道:“那剑灵,它该死。”

噢,的确是该死,若不是它让她毫无准备,她也不至于受这么大一通伤,流了这么多血。

所以人是不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了对吗?

当手被斩苍握住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眼睛再看不到别的东西,只能看到他头顶上装饰着的几颗星子,一闪一闪的,交错着织成一片网,将她的心神捕捉了进去。

她又在他面前晕倒了。

*

樱招晕得不太安稳。

睡梦中看到的仍是杀阵中那片骷髅若岭、骸骨如林【注】的景象。她走不出来,只能将刑天唤出来骂。

骂到对方一声不吭之后,她才有些木然地问道:“当年姑射神女的蒹葭,也是这般残忍吗?”

显出无头真身的刑天,坐在她旁边沉沉道:“比这更残忍。”

“可神佛不都是慈悲为怀吗?”

“慈悲?”刑天冷笑一声,“我们对自己当然慈悲,可除了得道之人外,其余任何,对我们来说,皆是奴隶与刍狗,蝼蚁而已。既是蝼蚁,又有什么不能拿来做笛做鼓的呢?”

就这样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本尊生前造了太多杀孽,所以被蒹葭困住时,几乎走火入魔,完全无法自控,更别说破阵了。罢了,既然你今日了了本尊一桩执念,我也甘心认你这个主人。反正,修士之命,再长也不过几百年而已,等你身死之后,本尊再去寻自由吧。”

樱招:“我谢谢你,现在就咒我死。”

刑天:“不谢。”

她愤而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处华美的床帐内。屋里的烛火朦胧一团,有道身影坐在她床榻旁,正俯身望着她。

“醒了?”

似曾相识的问话让她愣了愣,只是这次魔尊问话的语气比起上次来温柔了不少。

虽然这次照样是她在给他添麻烦。

此时房间内只有他二人,斩苍已经将面具摘下,露出那张不愿意被太多人窥见的脸。二人无声对视了良久,像是对方眼睛里有什么属于自己的重要物品,一时间谁也没有率先弃守。

窗外传来一阵毫无秩序的虫鸣,正如此刻对视的二人毫无秩序的心跳。

“你又替我疗伤了?”樱招刚刚苏醒,眼睛睁得有点累,于是借着眨眼的档口败下阵来。

她举起受伤的胳膊,发现那里已经恢复了光洁,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被划破一般,身上的衣物被施了清洁咒,满身血污也已经被咒语洗净。

“嗯。”斩苍点点头。

他见她伸手摸了摸床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便提醒道:“你的剑被我拿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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