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迟来的道歉

凌冽，你执意如此？凌在天嘴唇嗡动，声音都在颤抖。

凌冽抬起下巴对上他的眼神，是。

可是她是你的妹妹，谁都好，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凌在天痛心疾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正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我们又正好爱上了彼此，我才更应该爱护她，凌冽的声音中带着感情，你根本就不懂，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爱过别人。

我不懂爱，我活了大半辈子，也知道礼义廉耻，你娶自己的亲妹妹，不道德，是禽兽行为！凌在天坚持自己的道德观，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在一起。

不道德？我凌冽对得起所有人，我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不道德吗？凌冽手握成了拳，眼神中带着光，不是领了证就叫爱，不是睡在一起就叫爱，也不是生了孩子就叫爱，这是过日子。

过日子凌在天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茫然，似乎陷入了回忆，他一开始娶李秀林，不就是因为到了年纪了，两个人都是你未娶我未嫁，凑在一起过日子吗？只是现在一丝生活了半辈子，没有爱情也有亲情。

爱是什么？太高级了，面包吃不饱的情况下，他没心思去考虑这些。

我可以不和她结婚，我们可以不用承受流言蜚语过一辈子，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我想和她结婚。凌冽声音平静了下来。

我明白了。凌在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这一年他27岁，英姿勃发，事业有成，比曾经那个年纪轻轻就摆烂的自己强上不少。

凌冽的心中一开始就是有爱的，他一直坚信自己可以给凌若冰最好的生活。

尽管内心挣扎，有些接受不能，但有的事已成定局，他一个五十岁老头又能做什么，凌冽早就不是那个只会硬着头皮挨打的凌冽了。

他一定很早就想摆脱自己的掌控了吧，无休无止的打骂，催促成绩，不被允许和其他孩子一起自由玩耍，凌在天把希望都放在了凌冽身上，因为自己曾经没做到，也没能抓住真爱。

凌冽抓住了，他摆平了一切，还解决了家里的贫困问题，凌在天从来没这么自在过，老来享福，所以他对凌冽的态度转变会这么大。

而这其中，又夹杂着几分愧疚，如果在小时候他对兄妹俩好一点，是不是现在也不会那么疏远？

罢了，罢了。凌在天叹了一口气，像是迟暮的老人一般，他说：你走吧。

凌冽顿了顿，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以后，还可以回来看看吧？凌在天又问了一句，布满褶皱的脸上是复杂的神色。

若冰想回来就带她回来。凌冽侧过脸，很快又转回去，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凌在天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深深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连最后都不愿意再喊他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