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无恨月长圆(3)(2 / 3)
着枕头,被子,床单,反反复复查找了四五遍,依然没有发现陆齐留下来的头发。甚至又趴在地板上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末如常所愿。坐在陆齐趟过的床上,白皙柔软的纤手缓缓抚摸可能留有他身体气味的床单,枕头。顾菀清陷入往昔的回忆中,想起与丈夫、儿子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禁悲从中来,泪眼盈盈。回过神来,又无比懊悔,自己怎么就不勇敢些,接近那个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年轻人,让他留下来,至少能够取到他的毛发,可以做亲子鉴定。脑海中又浮现出年轻人的样子,阳光俊朗,身材高大,气质非凡,简直和年轻时的丈夫一模一样。是的,他一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顾菀清念叨着。中塘村,距离顾菀清的种植园大约四五百米,人口一千出头。但大多年轻人和主要劳动力都在城里工作,村里常住人口也就五百多。正是因为村民大多放弃了以庄家种植为生,才纷纷把土地集体租给顾菀清,让她建起一个占地五十多亩的种植园。除了土地租让租金,一些留守的村民还时不时到种植园打零工,多一比额外收入。村民大多淳朴,加上顾菀清为人谦和,又擅于交流,给租金和工资还不低,大家对她印象良好,尊敬有加。中塘村,村西口,一家老旧的红砖房与周围几家的新式洋房形成鲜明对比。那是村里又名的贫困户,寡妇陈舒芸家。院子里,干干净净,几只鸡在西边的土沟里刨虫。秋日的正午,阳光正好,温暖宜人。一个披着头发,盖着毯子的女人躺在轮椅上,身上盖着快红色薄毯。与红毯形成强烈对比,乌黑秀发下掩盖的女人面色苍白,神色虚弱。那一双无力但清亮的眸子眺望着种植园的方向,时不时因为眼球干燥而眨眼。那里似乎有她最在意的人。轮椅旁边是一张有些年头的旧木桌,上面有一个水晶茶壶,里面泡着浓郁清香的茉莉花茶。水晶茶壶旁边摆放着五个白瓷杯。随着一辆黑色电瓶车使劲院子,一个不到二十,肤色偏黑,看起来精瘦有力,双眼清澈的年轻人拿着一瓶蜂蜜朝门走过来,轮椅上的女人一改之前病怏怏的状态,突然支起身子,面露笑容。「小书,回来了」陈舒云说,「妈已经蒸好饭,你……你把豆腐和猪肉炒一炒」陈舒芸面露愧,儿子在种植园忙活了一上午,她却只能坐在轮椅上,最多做用电饭锅蒸饭的简单事,连菜都要儿子回家来做给她吃。年轻人是名叫韩安铭,是陈舒芸刚满十九岁的儿子。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因为母亲没有做好饭菜而表示任何不满。走到木桌旁,到了一杯茉莉花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一杯解不了渴,韩明书又倒了一杯。「妈,喝茶」韩安铭端起一杯茶递给陈舒芸,眼神中满是温柔。陈舒芸接过儿子递来的茶,小口品酌,低着头,清瘦的脸被浓密的秀发遮掩,似乎不敢与儿子对视。恰恰相反,俯视着母亲的韩安铭见她小女人般羞涩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笑意。主动接过母亲手里的茶杯,放在木桌上,韩书明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豆腐和一块猪肉洗干净,熟练地切成快,然后起锅烧油。很快,香味就飘到门外陈舒芸的鼻子里。「妈,吃饭了」韩安铭走到母亲身边,把轮椅推进家里。刚把母亲推进屋里,他就迫不及待地关上门,转身掀开复盖在母亲身上的薄毯,一手拦住她的后背,一手勾起她的腿弯处,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一张软椅上。陈舒芸也适应了儿子这过于亲密的举动,没有出言阻止,只是苍白的面容微微泛起潮红。夹了块青椒炒肉塞进嘴里,又扒拉了一口白米饭,韩安铭没嚼几下就咽进肚子。看到儿子饥肠辘辘的样子,陈舒芸心疼不已,他本该在城里上大学,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谈恋爱,却因为这个贫穷的家庭,还有她瘫痪的身子拖累,年纪轻轻就扛起生存的重担。
为了她,为了在读高中的两个女儿,长子韩安铭主动休学,在家里照顾她。听到儿子的决定时,她坚决反对,心中又自责不已。可不管她是责骂,还是劝导,甚至是哀求,儿子都无动于衷。这一年来,儿子一边打工挣钱,一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瘫痪多病她,是整个中塘村人人称赞的大孝子,道德楷模。可外人谁会知道,这个勤勤恳恳,寡言少语的少年,竟然多次一次在关上门的时候,向他的妈妈陈舒芸表白。他不仅要做她的儿子,还有做她的男人。无论陈舒芸拒绝多少次,韩安铭都会再次鼓起勇气表白。他说过,反正一辈子和妈妈在一起,没有别的男人会比他更疼爱妈妈,所以他不会放弃,直到陈舒芸接受。虽然一直被拒绝,但他从末对瘫痪的母亲做过任何过激的事,从末强迫过她。「慢点吃,别噎着了」陈舒芸劝道。韩安铭努力咽下饭菜,笑了笑,「早上没吃早餐,种植园的活又急,肚子实在饿了」「那妈就做点馒头包子,早上你带着去。年纪轻轻的,别饿坏了,落下病根」「我来做吧,虽然没有妈的手艺好」韩安铭说,「你教我,我学」「你是不是嫌弃妈不行了」陈舒芸放下筷子,抬起两只纤弱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向儿子示意自己双手还能动,不是个废人。「而且,医生说我要经常活动上半身,免得躺久了,肌肉都萎缩了」陈舒芸补充道。这一句满是娇嗔的话,却吓得陈安铭饭都顾不上吃,紧张地摇头连带道歉:「没有没有,妈你别误会,我就是怕你累着。我真没嫌弃你,我……」儿子略显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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