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出战(2 / 3)
杂,平时与云国交流亦多,甚至有与云国人结婚生子的人,一时人心浮动,百姓有携家带口离开者,有心动留于峰城观望者。
在有一眾百姓率眾前往城门处欲开城门之际,虹国新任的将军派兵而来,撤离百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段将一眾百姓中的几名民眾以奸细之民关押起来,而后撤离其馀百姓。
清晨之际,一天前还曾热闹非凡的边境峰城转眼便成唯有兵力驻扎的城镇。
不过,有些人例外。
于峰城曾经红极一时的天蕴楼二楼里,一名面容清俊、气质卓然的中年男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一旁满脸皱纹、面目和蔼的老者恭敬站在一边,见状,男子忍不住开口:「赵叔你当真要站在那儿?坐着不好吗?」
被称为「赵叔」的老者不可置否地微笑:「我怎能与公子平起平坐?」
「有何不妥?」中年男子挑眉,赵叔固执道:「礼不可废,公子莫要折了我的岁数。公子不打算走吗?这一夜峰城可不平静??」似乎打算转移公子的注意力,赵叔绘声绘影地将昨夜发生之事鉅细靡遗道来,说完后,中年男子豪放不羈地大笑出声,赵叔不解地问:「公子笑什么?」
「此夜交锋可不简单,世人皆言秦涯不如秦铭,可只看此战,秦铭的手段和胆试就未必胜过秦涯。」
「此话怎讲?」赵叔好奇地问,居于边境良久,他对秦国国舅家的兄弟事蹟也略知一二,秦铭少年时领兵攻城、战无不胜,而秦涯一直以来都是兄长的副将,不曾独当一面过,有人笑他是躲在兄弟背后的无能者,也有人为他辩驳,只是没有人会否认他一直都是活在兄长背后,乘于荫下的「弟弟」。
「云国此次发兵夜里偷袭,犯兵家之忌—师出无名。虹国百姓瞧不上,会说云国怕了虹国只敢半夜偷袭,云国百姓赢了也不好欢呼,毕竟两国和平已久骤然开战偷袭,赢了亦是面色无光,即便云国因此先攻下峰城,可之后,虹国兵士愤恨不平,士气高涨,反之云国兵士胜之有愧,此消彼长之下,对云国不利,史书所载也不光彩。」中年男子目光如炬,嘴角上扬显得漫不经心,说得轻描淡写,却掩不住平静底下自有的锋芒。
「确实如此,可秦涯还是这般做了,公子为何夸他?」这般简单的道理并不难理解,赵叔頷首,可心中疑虑更甚,不解之前溢于言表。
「这般简单的道理,谁都能想到,谁都能感受到,可赵叔,在我说之前,你为何毫无感觉?」中年男子眼神如剑望向赵叔,后者明显一愣而后恍然:「公子的意思是」
「没错。秦涯夜半战鼓喧天,兵临城下放百姓生路夺走大家的视线。世人只记得他视民若子之大义,却忘他夜半偷袭之虚偽,最重要的是,以此为始,在之后的战争中,虹国百姓皆会记得他所说的『开城门,不伤百姓』之语,难保一些虹国控制不足的城镇就会开城门、迎兵进城。这般的胆识,看懂之人谁还会说他只是秦铭手下的一条狗?分明,是一匹狼啊。」中年男子笑着摇头,赵叔恍然大悟顿时担心道:「那虹国岂不是大事不妙?听闻此次新来的将军才二十多岁,会是秦涯的对手吗?」
「虹国二十多岁的少将军也不简单。昨夜秦涯这一招『夜袭』并没达到最好的效果,赵叔别忘了开城门的奸细。」
赵叔愣愣重复:「奸细?奸细怎么了?」
「云国攻城短短一夜,虹国将军便能找到开城门的奸细?他当真如此天纵英才?」
「难道是骗人的?根本没有奸细?」赵叔眉头一皱,中年男子笑着摇头:「奸细肯定也是有的,在人群中煽动百姓让他们开城门,若百姓被鼓动,此战峰城『开门迎军』之事必会名震天下,可虹国少将军不管不顾随手抓一批人说是奸细,真假奸细先不论,百姓心中从此埋下一个念头:『原来是奸细怂恿大家开城门!』如此一来,开城门之事便蒙上阴影的味道,此后若有人想开城门便会先被认定是奸细。秦涯的一手好棋,也就被这般暴力地破解了。」
赵叔目瞪口呆望着中年男子,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名新来的少年将军也不简单!也不知道秦涯和他,是谁会佔上风?」
「看着吧!我亦无未卜先知之能。」中年男子洒然一笑,站起身走向窗边朝外望去,恰见远方被夜里一场火烧得断垣残壁的城墙,看着已然朽坏的一切,他一向笑得洒脱不羈的嘴角淡去,只因深明一简单的道理—即便他能洞彻昨夜的一切,看清战场上的诡譎乌云,却也望不穿未来,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就像当年,他洞彻一切利害,看清自己与『她』没有未来,却料不到多年以后会发觉自己所洞彻的利害不过是一场空而已,却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叹命运捉弄。
—现在,还有改变的可能吗?
中年男子忍不住握住系在腰上的小药罐,里头装着两颗外型圆润的丹药,明明只一颗就足矣,可他却炼了两丸。
他自嘲微扬嘴角—也许是为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准备?如果当年自己炼得出还魂丹,此刻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
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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