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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烟

房间内只开着床头灯,光线惨淡。

在光暗交界处,男人坐在床头,女人侧坐在他的腿上,臀贴着他的大腿,细腰软软凹着,被他一只手搂住。项棣含住那两片柔润馨香的唇瓣,温柔地吮吸。

两人唇瓣相离,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准备拉下她的睡裙肩带,抚摸那洁白的香肩,却有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搭在他的手上,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我今天有点累了。

婚后,他一向尊重她的想法,闻言收回手,好,你今晚好好休息。

他们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她睡在床的边缘,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她有些抗拒,轻声道:好热,抱着不舒服。

项棣收回手,默默躺着,二人无话。

他的妻子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就是有些性冷淡,不太喜欢他的接近。结婚三年,他们一个月最多做个两三次,当然,他工作在外太久也是原因之一。

保持节制的性生活也是好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姜盼一直生活十分规律,她九点上的床,翻来覆去到了十一点还没睡着。

三年时间,她逐渐习惯和项棣做爱,但是睡在他的旁边,还是会失眠。

人的睡眠是如此的敏感和奇妙,认床,认心情,也认躺在身边的人。

她见项棣已经睡熟,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于是拿根烟,打开通往阳台的门,关门,点火,在阳台上抽了起来。

但逐渐遮蔽视野的烟雾,和烟雾中一闪一闪的火星,让她觉得越发孤独。

严洵应该还没有睡吧?

她想了想,拨通了他的电话。

另一边接通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只传来玻璃瓶相互碰撞、跌落、摔碎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小姐。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带着些微醉意。

他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烟酒从来不沾,只有应酬的时候才会喝一点。她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没什么,撞倒了几个酒瓶,收拾了一下。

她没有回话,沉默良久,严洵也不把电话挂断,仿佛她的沉默也是一种言说,需要他认真倾听。

半晌,她轻声问:现在,你在想什么?

他又是静默了一会儿,直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忽然低语出声:在想你。

她揿灭烟头,往房间里面走,边走边道:先挂了。

她把烟头丢到烟灰缸里,轻悄悄地拿了裙子和内衣准备去客厅换上。

她决定去找严洵。

至于项棣那边,明天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她有时候确实半夜需要处理事情。

她大半夜驱车前往严洵所住的公寓。她有他家的钥匙,打开门,看到他卧在沙发上,只有沙发边上的灯开着,地上摆了几个酒瓶。

昏黄的灯影里,他望着天花板抽烟,吐出一缕灰白色的烟雾。卧躺着的半侧面十分之英挺、深邃,眼窝里有些黯淡的阴影,目光空茫。

看起来颓唐,又落寞。

她走上前去,发现他的手指被划伤了,也没有包扎,出了不少血。

可能是刚刚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划伤的。

幸亏她来了。

她把地上残余的碎片打扫干净,找出绷带,坐在沙发边沿,俯下身给他包扎伤口,心里想,这么可靠的男人还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严洵恍然未觉,默默由她包扎,直到她夺走他手里的烟,他才注意到她。

他眼神迷茫:姜盼?

姜盼愣怔片刻。

她第一次听他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喊小姐。

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她抽了一口他那根烟,烟草淡淡的苦涩从嘴里传开,似乎还掺了一些他身上冷冽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又抽了几口,才熄灭。

他静静看着她动作,然后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面庞,为什么又会梦见你?

她明白了,他以为现在是在做梦,难怪行为举止和平常差异这么大。

他的手从她的脸摸到脑后,手指穿入她披下来的长发,滑下,然后摸到她的脊背,宽大的手干燥温暖,动作缱绻又温柔。

他在梦里对待自己......是这样的么?

姜盼这么想着,下一秒,严洵的手忽然抱住她的背,手臂向内收拢,她猝不及防,回神时已经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唇离不到一寸。

他有力的手臂把她禁锢在他的怀里。二人对视,一个是眉心蹙聚,目带惊悸,一个是黑眸灼灼,目光焚人。

带着噬人的热度。

被这灼热的视线盯着,她身上开始发热。

她闭上眼睛,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并不似平常在外面浅尝辄止,而是撬开齿列,将柔软的舌探入她口中,如狂风烈雨一般,肆意舔弄每一个敏感的角落,吻得炽热又缠绵。

他们保持肉体关系长达五年,做爱次数数不胜数。和项棣也就三年,他比她的丈夫更熟悉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

二人左右转头,变换角度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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