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英雄3
台下将士们起着哄,臺上姑娘们吃着惊,楼上隔间里,公子和润娘坐在暗处看着凤儿面对突如其来的人气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两人的神色愈发阴沉。
公子端着茶盏瞄着润娘:「你女儿没给你这上任花魁丢脸。」
润娘弯眉紧锁,撇嘴怼他:「亏你还有心思扯,下面究竟怎么回事你都看到的,那年少的英雄是何人,你比我清楚。」
香茶入口,半寐星眸,公子细长瘦白的手指在食案上轻敲:「对,我清楚,这么多年我心里很多疑问,还要这位英雄给我答案,可惜我幷没有任何渠道去问。今日他偏偏看上我的凤儿,这就好办得多。」
润娘一怔,扭头看他:「你的凤儿?你不会是……」
「蝶园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凤儿自然也是。」
公子丢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给润娘,然而在吃过见过的润娘看来,公子这似乎合理的逻辑,透着些许强行解释的意思。心里察觉一丝异样,表面却藏得完美,润娘依旧满目思虑的神色问他:「你不觉得这人看上凤儿,不太对劲么?」
「哪里不对?」
以男子眼光来看,公子的确认为没什么不对劲。凤儿今晚虽妆扮清淡,却恰好突显她的与众不同,周围姑娘们的花团锦簇让人看得眼花,这样的画面在男人眼里就成了千人一面,唯独不一样的那个,才最为打眼。金枝玉叶晃得人眼累,素淡如菊就尤为特殊,好比一桌大鱼大肉的酒菜,最后先被吃光的一定是那盘挺括脆爽的拌黄瓜。然而这都不是凤儿大受欢迎的关键之处。
公子知道,凤儿不多时前刚跟方晋日了一盘,脸上被疼爱过的红晕犹在,双眸汪汪春水荡漾,在男人眼里已是极度诱惑。加上午觉没睡够,周身透着一股慵懒,她本无心参选,登臺亮相也懒懒一站,种种因由彙集在她身上,竟成了一种揉杂进天真随意的与世无争状。
润娘多少明白公子的意思,对他解释:「我凤乖今晚歪打正着出挑了这不假,但也不至于让那将军如此着迷,这般人气放在喜糖身上就合情理,放凤乖这,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另有玄机。」
看润娘少见的紧张模样,公子只当她担心孩子还没怎么经人事就被捧成花魁,怕她驾驭不起,关心则乱。给她倒满一盏茶,劝说着:「你既担心,那就多关注着点,毕竟现在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凤儿她只是看着弱小,实则胆识和脑筋不比你差,再说了,我会护着她。」
有公子这句话,润娘就放心得多,她见公子从坐在这起,眼前就放着个精緻盒子,伸手敲了敲:「这里面什么啊?神秘兮兮的。」
「给凤儿夺魁的礼物,幸亏她争气,没让我白准备。」
楼下的艾成萧一直坐得正经,目不斜视盯着臺上一双孔雀眼里全是慌乱和不解的小美人儿。身旁坐着的正是镇国将军艾峥,也就是他的叔父。艾峥从侄子说想捧凤儿姑娘做花魁且今晚想要她陪着的时候开始,嘴就笑得一直没合上过,不停地拍着艾成萧的肩,夸他有眼光。
「大侄子好眼光啊!这丫头片子可是前任花魁的女儿,虽然长得不像她娘那么风骚,嗯,倒也看着顺眼!浪子神医方晋给她开的苞,虽说不是处子了吧,但叔父打听过,她因为价太高还没啥人关照呢,还算是个新鲜货,比那些残花败柳干净得多,我侄儿的大童男身交给这么个小姑娘不算亏不算亏!」
艾成萧微笑谢过叔父好意,听着小厮清点凤儿金纸花数量,似鬆了口气,淡淡笑了一笑。
幸亏这个生得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出现,幸亏她正是蝶园花魁女儿,两者占一条,都能得到他今晚力捧,偏偏她两者占全。
带精骑营尚未娶妻的将士来蝶园看花魁大选,是艾峥的主意,说是精骑营没有军妓,弟兄们远征边塞都憋得够呛,却连母马都没见过一匹,艾成萧又不许淫辱俘虏来的北戎女人,在北戎退兵后全都放了回去。艾峥的意思,是蝶园这个妓院非同一般,选花魁当日的营收还会捐了做军需,精骑营今晚花的钱最后还是用到自己身上,将士们也能找个姑娘小倌泄泄阳火,里外里算是没花钱白嫖。
艾峥这笔账,算得艾成萧哭笑不得,他活了二十一年跟女人说话次数都有限,只知道舞刀弄枪,完全不能理解其它弟兄们想女人为何就那么煎熬,不过他不想扫大家的兴,也是真心想慰劳随他流血流汗的将士,故依了叔父的意见,带一众人来蝶园。
臺上的姑娘看得艾成萧眼花,琴瑟笙箫在他耳朵里只剩一个「吵」。喜糖的琵琶弹哭众将士时,他不为所动,人虽正襟危坐,魂却还在营帐里,满脑子重复着擒获的北戎探子为了偷生交代出的话,直到叔父带着弟兄们起哄架秧子,嚷着让他挑个姑娘终结童男生涯,他才不情不愿地抬头把臺上姑娘们一一过目。
他这一看不要紧,竟有一种陌生的悸动占据心头。
一朵小黄花在百花争艶里偷偷探着头,旁的姑娘见弹琵琶的对手收穫颇丰皆一脸不高兴,偏她一人满脸欣慰地笑着看人家,仿佛自己不是争选的一份子,而是上臺看热闹的。她的眼睛很美很亮,却要么盯着自己脚面,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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