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章 小人(1 / 2)
祝妈妈早就看胡婶子不顺眼,不单是她,这府里的丫鬟婆子,哪个不讨厌她?
胡婶子听祝妈妈这么说,顿时就炸了,大声吵嚷道:“怎么说话呢?!你不过是个管灶的,主子吩咐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蛆嚼!大奶奶当家是不错,可别的主子连句话也说不得了吗?又没要什么山珍海味,好歹也是伯爵府,说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你少打着主子的幌子来吓唬人了,你伺候的那个是什么正经主子?!”祝妈妈根本不怕她,就是一门心思维护徐春君,“整天害了馋痨似的,不是吃这个就是吃那个。不是我说,出去一趟胡吃海塞的也应该填够了吧?回到家来还这么挑肥拣瘦的!当自己是什么阿物,福小命薄担得起来么?!也不怕享福过了头遭报应!”
胡婶子是个老泼妇,又怎么肯老老实实地挨骂?当即撒泼道:“好你个老寡妇!告诉你,这不是柳姨娘的意思,是大爷让我来的。你这么咒大爷,你是想死呀!你看看门上挂的是谁家?这是郑家!大爷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你个老母狗,少仗势乱吠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上了手,你揪着我的头髮,我扯着你的衣领。
众人都过来拦着,嘴上说着别打了, 实则还是帮着祝妈妈。
后头这么吵嚷,紫菱听见连忙过来。
见她们两个滚在一处, 实在不像个样子, 便冷下脸训斥道:“这是闹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再不停手就都赶出去, 大家心净!”
祝妈妈和胡婶子两个这才停了手。
紫菱就问是怎么回事,祝妈妈刚说了两句, 胡婶子就上来打岔。
紫菱于是说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这点规矩不知道吗?一个一个地说!我又没堵着谁的嘴,不是谁说得多说得快谁就有理。”
胡婶子方才闭了嘴, 让祝妈妈先说。
等她们两个都说完了,紫菱开口道:“胡婶子,你刚从外头回来, 府里头的事怕是还不大清楚。太太一个月前就把管家权交给了大奶奶,大奶奶收拾了郑龙父子还有于大虾他们,又把这府里不安分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重新立了规矩。
你不知道不怪你, 不过现在跟你说清楚了, 你要是再闹,那就是故意搅事了。
刚才听你说, 大爷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子。我得给你提个醒,第一, 夫妻同体。大奶奶和大爷一样, 都是咱们的主子。第二, 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头的这些事,首先还得听大奶奶的。
更有一点, 如今这个家里只有四个主子, 老太太,太太, 大爷, 大奶奶。你不但要知道谁是主子, 还得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儿容不得咱们多议论,做下人的尽好本分别给主子添堵, 这是最要紧的。
家有千口, 主事一人,大奶奶把规矩定在这儿了, 要是为这个家着想的, 都应该规规矩矩地遵守。而不是起哄架秧子,挑拨是非。
大奶奶对人从来是既往不咎, 宽容为上。念在你是初犯,我不同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谷晵紫菱的这番话,软硬兼施,外柔内刚,把胡婶子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也不提小灶的事儿,讪讪地走了。
不过她到底心有不甘,往回走的路上看看四周没人,故意拿手把自己的脸抓花了,又把头髮解散了,纽子扯掉,装出一副狼狈样子来,哭哭啼啼地进了柳姨娘的院子。
此时郑无疾还没有睡醒,柳惜惜见她这副样子回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我到后厨去传话,如今管后厨的换成了那个祝老婆子。她见了我就没好气,嘴里头说些不干不净的。我说让他们做的是给大爷吃的,可她却说,如今大奶奶立了规矩,谁也不许开小灶。都是做什么吃什么,叫我别多事呢。
这还罢了,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您是奴才坯子,享不得福。
我实在没忍住,跟她对付了几句,她便上来打我。他们人多势众,都帮着她!把我打成了这副样子。”胡婶子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这也太作践人了!”柳惜惜听了当然不高兴, “她祝老婆子不也是个奴才吗?!还有脸骂别人!你怎么没找管事的?如今不是大奶奶身边的紫菱吗?”
“姑娘快别提了, 她随后也去了。先是不让我张口说话, 偏听偏信的。后来又训斥了我一顿,还说府里头已然立了规矩,只能听大奶奶一个人的,就是大爷的话也不好使。让我以后规矩些,说要是再犯就把我打出去呢!”胡婶子一边抹着泪一边说,“我倒还罢了,一个老婆子怎么将就不了呀!可我看这阵势,往后指不定怎么对待你呢。”
“咱们出去这个把月,倒便宜了她!”柳惜惜恨恨,“府里现有这么多银子,还装出这副穷酸样来。 还不就是做给咱们看的!”
她在路上盘算得好好的,听说有几十万两银子呢!这回可以尽情享乐了。
谁想回到家却是这幅光景,不但享受不着,反倒比以前更苛刻了。
“姑娘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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