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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私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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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罗被抓到空中,抬眸一看,竟然是面似老鼠,露牙尖笑的蝙蝠精。她扣下一颗念珠,向上掷去,蝙蝠精立刻被打得魂飞魄散,霓罗单手撑地,落在屋顶上。“呼啦啦”几声,黑压压的一片蝙蝠飞来,像是一张黑网盖在霓罗头顶。相善踩着门前石狮子脑袋上去,向天洒出千万光针,蝙蝠精个个惨叫后成为黑烟。皎月被黑云遮挡住,夜风强劲,吹动两人衣袍,只见更多的蝙蝠精袭来。霓罗引出金莲伞,盘旋在空中,却对蜂拥上来的蝙蝠精没有任何作用。“没用,这些都是尚未成妖的蝙蝠。”蝙蝠一个个挥舞着翅膀,还没靠近就露出腥黄的牙齿,像是要吸干人血那样发出兴奋鸣叫。霓罗凝神念咒,手中念珠变长成一束珠鞭,站在屋顶上挥舞,凡是被击中的蝙蝠会即刻成为灰烟。但蝙蝠的数量实在太多,完全无法估量,霓罗没多久便体力不支,跪在青瓦上。“霓罗”相善摧毁飞到她面前的蝙蝠,捞起细腰飞到地面上,眸光隐隐凶狠,眸底沉着诡笑。“你老实给本座待着。”相善飞上最高楼顶,双掌引出一道破天的云光,驱散遮月的黑云。皓月悬在他头顶,风鼓动袍衣,强大气场让蝙蝠怯退。霓罗从未感受过这么强的妖气,周围树枝不晃而摆,空气也稀薄叫人呼吸不畅。相善左手为网右手为罗,顷刻间就将蝙蝠控制住。被网在妖阵中的蝙蝠个个悲号不止,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没多大会就气绝坠落,从屋顶上犹如落叶般滚下去。霓罗定睛一看,全部都只剩下干瘦的骨架,跟白日所见的那个男人无差。“你吸了它们的精气?”相善冉冉落在地上,“这等该死之辈,如此算是便宜它们了。”“你”霓罗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相善瞳仁紧缩,快步过去扶住,看她疲劳过度的样子,手臂穿过腿弯一把抱起。霓罗靠在他怀中,孱弱地开口:“你的第叁条戒律,不得行妖怪之事。”“好没道理,你杀就行,我杀就不行?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当然不是,众生皆平等,是它们攻击再先,我回击是为自保,但你夺取精气,跟白日的狐狸精又有何区别?”相善露出一双黄色猫眼,舔唇说:“并无区别,僧,你可别忘了,本座也是妖。”相善找到一家荒废的旧宅,屋顶破着水缸似的大窟窿,墙壁残破老旧,两面透风,就连院墙都塌倒了大半。院外一颗歪脖树破墙而来,相善挑挑拣拣,用法术修补一面墙壁,将霓罗放到背风处。“等我回来。”霓罗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最后一眼是相善离去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鸡叫唤醒了霓罗,睁开眼便闻到一股朽木腐化的味道。相善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单膝曲起,手臂搭在膝盖上阖眼假寐,宽大的外袍披在霓罗身上。“相善”

相善睁眼,霓罗把衣服还给他。相善接过穿上,掀开坛瓮,将飘香的汤端出来给她,“尝尝,还是热的。”霓罗一嗅便捂上嘴。她从小长在寺庙内,只吃素不食荤腥,乍一闻有点想吐,“什么味道?”“鸡汤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自己喝吧。”说完她从包袱里翻出干粮小口吃起来。相善气得瞪眼,嗔骂道:“心窄的东西,这汤可是我连夜用酒楼厨房亲自所熬,你竟连瞧都不瞧一眼。”霓罗被干粮噎住,捶着心口,难受地看着他。相善把汤递过去,“难道要我喂你不成?”霓罗噎得说不出话,摇头不肯。相善被气笑了,声音里怒气少了些,像是逗孩子那样,“不识好歹,吃这些糟糠似的干粮,能有鸡汤恢复的快?”无人回答。霓罗吃完后盘腿而坐,手持证悟印,开始做今日的早课。想到那天亲密接触,她实在难以静心,终是忍不住低问:“那日,你为何对我做那种事?”相善一愣,原先看她不恼不怒,还以为是通晓六欲,原来是没想通,又不好意思张口,难怪当机立断要来赤京寻妖。“我中了妖毒,你也看到男子死的多么凄惨,不与你行事,此刻我该上地府阴册了。你佛怪你的话,就告诉他,妖也是众生。”“不过……私心也是有的。”相善将鸡汤一饮而尽,走出破屋,飞到歪脖树杈寻清闲去了。不觉便金乌西沉,霞光万丈。霓罗养足了精神,树上的相善早不知道何处去了,她拿出胸前的骨舍利,出门找寻。赤京虽然不像煌京那样富饶,但周围环山傍水倒也称得上怡人。傍晚后的微露带来清凉感,疾风越过山丘而来。这种地方,更像是避世的对外桃林,人类喜欢居住,妖也一样。没走多久,霓罗就发现一处雕梁艳丽的楼阁上妖气纵横,还没靠近,便看到楼身被黑气缠绕。竟然是家酒楼。霓罗走进去,里面座无虚席,店小二迎上来,将她带到二楼。“客官,您要点什么?”“一碟简单的素菜就好。”店小二走后,霓罗看向楼下,背后吃酒的男子忽然开口说:“你也是被这妖气吸引来的?”霓罗转头,男子放下酒盅,淡白色的唇温笑,“在下代阁,与阁下目的相同。”霓罗看他笑容款款,身着黑白相间的澜衫,戴着平角幞头,自带一股松骨仙姿,问:“这里何故这么多妖?”“赤京藏在山深野林处,不易被捉妖师发现,所以自来多妖,不足为奇。”代阁抬眸,看她眉间有法印,“不知道如何称呼?”“霓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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