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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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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一条生路,约莫是能成的。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听到远处街巷传来的鞭炮炸响声,贺敬元眼底露出些许复杂和怅然的情绪来:“逢年过节,总得给那边的人烧些供奉才是。有位故人,再无人会记得给他烧钱纸了,我无颜见他,文常,你随我去城外走一趟,替我给故人烧些钱纸。”

郑文常应是。

一辆马车驶出蓟州主城,在一处山坡停下。

山风呼号,贺敬元亲自点了香,向着北方拜了三拜后,插入土里,随后回避,只让郑文常把冥币都烧在了那里。

风卷起火舌,那一摞没来得及烧尽的冥纸也被吹得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落雪里混杂着白色的冥纸,无端显出几分凄清惨淡来。

郑文常烧完供奉走下矮坡时,见贺敬元背对着矮坡,神色有些凄然。

回程时,他忍不住道:“大人素来宽厚,为何说无颜见故人?”

贺敬元闭目坐在马车上,似在小憩,闻言只答:“时局之下,终有不得已而为之之事。”

-

临安镇。

被踩化的雪地上覆着被水泡烂的冥纸。

风刮得大时,还有不少冥纸被吹飞起来。

化了雪的路不好走,一片泥泞,樊长玉抱着长宁走在田埂上,谢征面无表情拎着她装了满满一筐香蜡纸烛的竹篮跟在后边。

镇上的传统,除夕这天得去故去的亲人坟前上香燃烛烧纸钱。

樊长玉爹娘就葬在镇外一处风水极好的山上。

因为是新坟,坟前几乎没有杂草,到了地方樊长玉就把长宁放了下来。

爹娘故去已近两月,长宁看到那两个坟包,葡萄眼里还是瞬间就转起了泪花花:“爹爹,娘亲……”

樊长玉摸摸胞妹的头,哄道:“别哭,大过年的,得高兴些,爹娘看到我们了,在天上才放心。”

小长宁努力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

樊长玉点上香和烛后,让长宁在坟前叩头,自己则把竹篮里的冥纸拿出来烧在了一个专门装纸灰的铁盆里。

长宁磕完头后,也蹲过去跟樊长玉一起烧纸钱,见谢征站在一旁,把自己手上的冥纸分了好大一挪给谢征:“姐夫烧纸!”

谢征稍作犹豫,也拿起冥纸烧了起来,纸灰味儿有些呛人,升起的烟熏得长宁睁不开眼,只能先躲一边去了。

火盆旁便只剩樊长玉和谢征。

谢征注意到她把篮子里的冥币分成了四份,问了句:“还有两份是给谁的?”

樊长玉说:“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从前都是我爹娘给他们烧供奉,现在爹娘也去了,索性就一起烧给他们了。”

谢征不动声色拧了拧眉,她母亲连自己原本姓氏都不知道,还能知晓自己爹娘的生辰八字?

他愈发觉着她母亲的牌位上,是特意掩去了姓氏的。

至于为何她爹没掩去姓氏,要么樊姓并非她爹原本的姓氏,要么……她爹从前用的就是另一个姓氏。

心中虽有了怀疑,但他丝毫没有想问她祖父姓氏的意思。

他已经能猜到结果,问了,她也是三不知。

樊长玉见他沉默,以为他是想起他过世的爹娘了,大方道:“家中还有多的冥纸,回头你给你爹娘也烧些吧。”

谢征修长的指尖捻着一张被火舌卷燃的冥币,眉眼在火光和烟尘里显出几分淡漠:“烧这些东西,当真有用么?”

这问题樊长玉还真答不上来,她想了想说:“也许有用吧,老人们都说,人在那边,少不得花钱打点鬼差,不然会受苦的。就算没用,那也是个念想。”

逢年过节有人烧纸钱,说明这世间还有人记得那死去的人。

谢征没再出言,只时不时再给或盆子里扔一挪冥纸,眼睫半垂着,叫人分辨不出他目光中的意味。

他把冥纸扔的太多,没烧完堆叠在一起起了浓烟,樊长玉被熏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闭着眼把脸扭做一边道:“你一次别放太多。”

她伸手去摸竹篮里的冥纸,没摸到冥纸,反而摸到一只微凉的大手。

樊长玉触电一般赶紧松开,睁开一双被熏出泪花花的杏眼,又是尴尬又是狼狈:“抱歉。”

手背依然还残留着那温热的触感,谢征轻抿了一下唇,本欲说“没事”,抬眸瞧见她眼角噙泪,眼尾发红的狼狈模样,微微一怔。

第31章

樊长玉好不容易忍过那一阵烟熏,眨了眨眼,把被熏出的眼泪挤出去后才好受了些,抬头见谢征神色莫名地盯着自己,她拍了拍自己发顶:“我头上有灰屑吗?”

这会儿风大,她头上和肩头的确落了不少冥纸的灰屑。

谢征收回目光,敛眸点了头。

樊长玉自己胡乱拍了一气,但这烟灰一拍,反而散成糊糊黏在了身上。

长宁瞧见了,迈着小短腿跑过来,鼓起腮帮子道:“宁娘给吹吹。”

樊长玉低下头让胞妹帮忙吹掉自己发顶的灰屑,奈何长宁人小,力气不够,吹不干净,她拽了拽谢征的袖子,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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