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 2)
“娘娘,醒醒。”明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暮雪缓缓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晨曦氤氲的光,还有明玉那张担忧的脸,“娘娘,又梦魇了?”苏暮雪抓上衾被大口喘息,她倒是希望一切都是梦,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它是不是在警示什么?“小坠子呢。”苏暮雪问。“在外面,”明玉扶起苏暮雪,“奴婢先伺候娘娘梳洗。”苏暮雪点点头,可能是昨夜被梦境折腾得太厉害,起身时头有些晕。半个时辰后,苏暮雪从寝殿走出,屏退身侧其他人,只留了明玉明霞小坠子,又使眼色让明霞去殿门口盯着,沉声说道:“今日你再出宫一次。”小坠子:“还去寻苏护卫消息?”“不全是。”苏暮雪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棂前,眸光落到外面的庭院中,明明艳阳高照,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甚至觉得冷。肩膀上的痛感告诉她,后面的行事会有多么危险,但有些事她一定要去做。“还有苏家军的消息。”苏暮雪转身,定定道,“我要知晓。”她没用皇后尊称“本宫”,是在告知小坠子这事有多么严重,“记住,不能透露一点风声。”不然,不只她遭殃,整个苏家军也会遭殃。“是。”小坠子拍着胸脯保证,“娘娘放心,奴才这段日子都会寻个理由出去,一定打探出苏护卫和苏家军的消息。”苏暮雪道:“好。”话音方落,明霞的声音传来,透着喜悦,“嬷嬷你总算回来了。”小跑着进内殿,“娘娘,嬷嬷回来了。”苏暮雪转身去迎,刚行至门口,一个年方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苏暮雪拉住她的手,唤了声:“嬷嬷。”常嬷嬷抬眸打量着苏暮雪,见她又清瘦了很多,蹙眉说道:“明玉明霞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明玉明霞相视一眼,提起群裾跪下,“嬷嬷教训的是,是奴婢们的错。”常嬷嬷是宫里的管事嬷嬷,职位在明玉明霞之上,平时倒是也不用行这么大礼,两个小姑娘也是心疼主子,这才跪了下来。小坠子跪地的声音更响,“嬷嬷,奴才也错了。”常嬷嬷没空理会他们,拉着苏暮雪的手左瞧右瞧,看她脸色煞白,一脸担忧,“娘娘旧疾又犯了?”也就常嬷嬷最了解苏暮雪,苏暮雪笑笑,“什么都瞒不过嬷嬷的眼,是有些疼。”常嬷嬷扶着苏暮雪坐下,让明玉帮着褪下苏暮雪外衫,只剩亵衣时常嬷嬷一眼瞧见了苏暮雪肩上的青紫痕迹。常嬷嬷是老人,有些事是知晓的,看完苏暮雪肩膀又看了看她腰肢,那里的痕迹还要重些。她作势去看苏暮雪的腿,被苏暮雪拦住,“嬷嬷还没用膳吧,一起。”常嬷嬷道:“老奴不看不放心,娘娘别拦着。”一盏茶的功夫,常嬷嬷把苏暮雪身上的伤仔仔细细看了遍,颤着声音道:“陛下下手也太重了。”苏暮雪已好久不曾体会过来自长者的关心,见到常嬷嬷好像见到了娘亲,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常嬷嬷也把苏暮雪当女儿看,搂着她偷偷擦拭眼泪,“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离开。”主仆几个人抹了好一会儿的眼泪。直到殿外传来通报声,说周公公到,她们才停住,周嵩又是带着药碗来的。“娘娘,陛下惦记娘娘的身子夜不能寐,特命奴才给娘娘送了汤药,娘娘要快些好,这样陛下才能宽心。”周嵩这人做事小心谨慎,不亲眼看着苏暮雪喝下他是不会走的,苏暮雪接过药碗一口饮尽,放下碗又吃下明玉递上的蜜饯,笑道:“公公可还有事?”“没,”周嵩作揖,“奴才告退。”这日,小坠子还是一无所获,回来后垂头丧气的,苏暮雪宽慰:“不急,许是本宫多虑了,慢慢查便可。”苏暮雪说不急,但小坠子不敢不急,按理说边关和帝京消息往来密切,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可偏偏就是一点也查不到。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在刻意隐瞒。苏暮雪在查苏家军动向时,萧安辰带着新猎的狐狸皮来了,赏给苏暮雪做裘衣。年轻帝王的心情似乎很好,眉梢一直挂着笑,还当众揽过她的腰肢,把人按在了怀里。他贴上她的耳畔,低语,“前日庆和殿失了东西,今早周嵩把贼人给擒住了,皇后要不要看看贼人是谁?”苏暮雪手抵在他胸前,张嘴要拒绝,人已被压上殿,那道熟悉的声音,让她顿住。“娘娘,救我。”是小坠子。苏暮雪看看小坠子又看看萧安辰,一双美眸淌着不解,“陛下是不是搞错了,小坠子不可能去庆和殿偷东西。”“朕错了?”萧安辰唇贴上苏暮雪侧颈,眼神犀利吓人,他重重攥着苏暮雪的手,似乎要把她手捏碎。“皇后是在质疑朕?”男人嗓音清冽,落在耳畔让人无端心悸,苏暮雪已不记得他多久不曾用这样犀利的眼神看她,用这样的话语试探她。
起初,皇家别苑那三年,萧安辰确实也这样做过,反复试探,直到经历了一次次的险境,她数次救他与危难中,试探才停止。真正交心还是那夜她为了救他险些死掉。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她,这才彻底放下了戒心,把她当成身边最信任的人。她本以为这种信任会维持很久,没料想,才短短三年,什么都变了。他明知晓她最在意的便是身边这些人,却几次三番拿他们的性命试探她,明玉是,小坠子也是。垂在袖子里的纤纤玉手隐隐攥紧,苏暮雪心里的暖意一点点消失,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那种疼痛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她看着小坠子满身的伤痕,压下不适,柔声道:“臣妾怎敢质疑陛下,只是小坠子向来胆子小,怎敢做这样的事,兴许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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