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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2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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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青梧目光森冷,压住长林,长林没有提出异议。

长林临走前,看到李令歌从皇帝的宫殿中走出。

这位帝姬脱了方才那身过长的华丽衣裙,换一身女子胡服类似的轻便衣物。从殿中走出时,李令歌手中持着一剑。

这是一位不通武艺的殿下。

但是绝不是一个弱女子。

李明书虚弱哭声在后:“姐姐、姐姐,救我……”

李令歌回头,望一眼那个伏在榻上起不来身的皇帝。

她千万次想过自己和李明书相见的最后一面。

她遥遥想到多年前电闪雷鸣之夜,自己抱着年幼哭泣的弟弟,哽咽连连:“不要怕,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谁也抢不走你的皇位,谁也别想废除我们姐弟。”

可是李令歌心中不恨李明书吗?

若是不恨,将近二十年的教养中,李明书为何越来越不学无术,越来越残忍暴戾……

李令歌纵容了一个恶魔的长大。

为了是有一日,踩着恶魔尸骨,走上自己早已渴望的路。

宫门关上,她将李明书关在门内。

她对回头的沈青梧微笑:“官家已薨。贼子贼心不死,要靠你我平叛。”

沈青梧抬刀,砍了一个扑上来的敌人。血溅到她脸上,她眼中没太多情绪。

李令歌发现,一旦身在战局,沈青梧便比平常要冷血得多,毫无犹豫得多。

这是天生的适合战场的人。

李令歌高声:“沈将军,我等与贼子周旋,少不得宫外臣子将士的配合。你将我的手书送出去,看能否获得大家的相助。”

那是李令歌亲自手书的一封封信件。

信件折成可以挂于箭上的模样,被带兵拼杀的沈青梧等将士悬在箭上。响箭向宫外传递消息,这一封封帝姬手书的信件,从宫内送了出去。

信件折成纸船,沿着沟渠,从宫内渠道向外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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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居宫中最高楼,“凤凰台”,正是博容。

博容一言不发,一个个令件从他笔下出,命令发布出去。

宫外战斗的主将是沈琢,宫内这场战斗,则由他亲自坐镇。

沈家人觉得不公平,博容就把大批兵马留在了宫外。沈家人又担忧宫内人少,战斗是否会输,博容已经不理会他们了。

事到如今,沈家只能跟着博容一条路走到黑。

此时此刻,博容一道道命令发出:

“拦截对方信件,拦截对方与宫外沟通的任何手段。

“他们要借用民心,尽量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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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的战斗,不比宫中轻松。甚至因为宫外两方将士数量更多,巷战也越发艰难。

张行简坐于家中沉思。

他对面的老者露出苦相:“朝臣们不是全部站在我们这一边,百姓们也不知道这场宫变在做什么……三郎你虽然提前联络了些人,但我们人手仍旧不够啊。”

张行简忽然侧头,望向那一只只响箭。

过了片刻,有死士前来,捡起掉在院中一支箭上的信件给张行简看。

张行简微微笑:“哪来的信?”

死士答:“宫中出来的。”

张行简道:“还不算蠢。”

他看也不看信,就将潮湿的沾着泥水的信件递给对面的族中老人。

老人颤巍巍打开信件,眸子微缩——《告天下书》。

老人快速扫一遍:这是一封李令歌言辞恳切的书信。

不只写给那些犹豫的、踟蹰的、记恨她、怀疑她、曾是她的效忠者如今开始怀疑她所为目的的大臣,也写给那些躲在家中看着屋外战斗、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普通百姓。

李令歌说,陛下为奸臣所害,自己早就知道让帝姬登基的诏令有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为了救陛下。

李令歌说自己教养皇帝多年的辛苦,沉痛于皇帝与自己离心的遗憾。

她痛斥沈家的狼子野心,并说她如今的困境。

李令歌说,她会在宫内扫清敌军,即使身死也无所畏惧。只希望宫外但凡有相信她的人,给一点支持——她需要兵,需要人。

长者看完了信,道:“帝姬殿下亲自写信,再拉拢旧日情谊,以往那些本就支持她的大臣,恐怕会摇摆,重新站到她这一方。”

张行简颔首:“一些谁也不战队的大臣,为了大义,也会临时站到帝姬这一方。

“而那些顽固的坚持认为帝姬别有用心的人……在此战中,也能看出都是些谁了。”

战争掺入政斗,一场战斗,重新洗牌。东京城内的一切施恩与合作,都是如此复杂的。

长者问张行简:“那我们……”

张行简看着漏更。

他说:“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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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之时,战局越发残酷。

李令歌带着一队人,说去救女眷。沈青梧百忙之中分了人马给那位殿下,继续应对宫内这场战事。

当双方对上,沈青梧便知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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