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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墨烟 第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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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怔了下,清隽容颜上,露出一丝意料之外的困惑。

“饿了?”

温雪瑰摇摇头,声音却有点抖。

“不、不饿。你还没说要告诉我什么事呢。”

他抿唇,决定速战速决:“好吧,其实我——”

话音却被更响的咕咕声打断。

温雪瑰恨铁不成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真恨不得先给肠胃打个结,等他说完再解开。

“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是该饿了。”

艾伦低低笑了声,掐断话题,翻身下床。

“我去帮你做点吃的。”

“那你怎么不饿。”温雪瑰特别小声地咕哝,“又是在上面,又是抱起来的……”

艾伦没留意她的疑惑。他穿好长裤,将衬衫随意往身上一披,也没系纽扣,便朝厨房走去。

至于说了一半的话……

还是等她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更有精神的时候,再告诉她吧。

温雪瑰的冰箱比他的有烟火气多了,即使是短居,里面也塞满各种零食、面包,还有果汁跟巧克力牛奶。

甜的放一层,咸的放一层。吃了一半的,则用彩色的卡通夹子夹住开口。

他静静看了一阵,唇角弯起。

家里的冰箱是四开门,够她再多放十倍的量了。

似乎不用动手,挑点她爱吃的拿过去就行。

可他刚转身,却见温雪瑰不知何时跟着他一起过来了,正一脸惆怅地看着冰箱。

“怎么办,这些都不想吃。”

她抱住艾伦的脖子,仰起小脸用星星眼看他,糯声道:“我想吃炒鸡蛋。”

-

艾伦单手打了两个蛋进锅,想再加点葱花或番茄,发现冰箱里都没有,也就作罢。

还以为以她的家境,口味会更挑剔一些。

可能是担心给拮据的他带来距离感?

他浅笑,熟稔地翻了几下锅铲。

等之后告诉她身份,她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到时带她去吃阿尔巴白松露,给卢浮宫包场,在佛罗伦萨大教堂办订婚仪式。

温雪瑰哪能想到他脑内定下的这些小目标。

她揣着手在旁边看。

被锅里香味一激,唾液就分泌个不停,也不知是馋菜还是馋人。

都怪艾伦做饭的样子太迷人。

白衬衫半敞着,半遮半掩地露出紧实的胸肌和腰腹,肌肉线条优美又凌厉。

男人没半点之前的矜持,一副破罐破摔、独自美丽的模样。

火候将到,他抬手撒了些玫瑰盐和黑胡椒粒。

小臂肤色冷白,凸起淡青色静脉,像暗影交织的冰川。

专注的侧颜清冽如霜雪,好看至极,胜过千万幅不朽的名画。

等菜上桌,温雪瑰细细品了一口,好吃得简直要落下眼泪。

来这快一个月,根本没吃到什么像样的中国菜。

而此时这热乎乎的一口,柔嫩鲜香,又饱含爱意。

温雪瑰吸了吸鼻子。

她从小吃的饭菜都是保姆或大厨做的,永远是精美的摆盘,营养均衡的食材,低声细语的服务。

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她没那么不识好歹。

只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感觉到吃饭是个消费行为,没半点其余的温度。

而现在,金黄色的炒鸡蛋舒展地躺在盘子里,无比纯粹,无比随意。

艾伦坐她对面,将围裙一摘,挂在椅背上。

懒洋洋地抬眸看她,嗓音散漫又亲昵。

“愣着干什么?都凉了。”

这大概是人生里第一次,有人不为赚钱,只为填饱她的肚子,看看她的笑容,而专门为她做菜。

还是在冷飕飕的大半夜。

她百感交集地吞下一大口,觉得很幸福。

少顷,她缓声道:“aaron,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炒鸡蛋吗?”

不是为了体谅我的感受?

艾伦微怔,摇了摇头。

“油画是在tepera这种技法上发展过来的,翻译过来,就是蛋彩画。”

她用筷子尖沾了点油,在盘子里画了个圈。

“将矿物颜料与鸡蛋调合,在墙壁或者画板上作画,最后再涂上透明的油层,保护它。”

她笑起来:“这就是蛋彩。你觉不觉得,用到的材料完全可以做一盘炒鸡蛋?”

艾伦沉默片刻,但终是不忍令她扫兴,点了一下头。

艺术家果然跳脱,联想力光怪陆离。

“所以呀,”

温雪瑰也不在乎这个赞同有点敷衍。她舒了口气,嗓音里有种透明的、对梦想的展望。

“我偶尔会猜想,第一个画蛋彩画的人,是不是也在类似的饭菜里得到了灵感?那我吃这道菜,是不是就离油画的起源,更近了一点?”

她梨涡浅浅:“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很幸福。”

艾伦轻轻颔首,不知何时起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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