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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夜里来了个判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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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完后,又过了一些时候,姚乐前生的故事过半,卡文了。又或者说,他的梦停下来了。姚乐曾语带保留的跟关尚音说,「他整夜作梦,不舒服。」可白日里却又不再写稿,某天他开了一个档案,以日为单位回想前两周的梦,写下梦境速记,白白发现,那都是先前的剧情。像是一个回圈重复次数跟情节惨烈程度成正比。风水的影响迟滞了吗?白白观察着屋内气流的变化,分明与第一天住进来并无差异,为什么这样呢?牠有些好奇。姚乐开始失眠了,白白有时半夜会发现他爬起来在客厅里游荡。阴鬱、疲倦、满身愁绪,但他不会走出屋子,他会走进阳台看着铁窗外的星空发呆,仰着头,闭着眼睛,然后站够了,又回头走到沙发上。他甚至不会开灯,月华透进窗户,他看着影子发呆。他通常会绕到累了才轻手轻脚的进房间。白白觉得姚乐有野性的本能。他这么做是聪明的,前面说过,他并不是普通人,这般忧思会让他的气息外洩,相当容易引出邪魅魍魎前来,可他乖乖的待在屋内,若非大妖,或高等鬼神,不容易发现他,相对,他的安全也有保障。白白在想,这现在这般情境,莫不是考验各候选人的关卡?牠对地府也是略有所闻,判官的事务繁杂,每日接触眾鬼,各种人性,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判断力,还有同理心、韧性,假设现在各候选人都如同姚乐这般,经歷自己的前世,人生漫漫,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经歷当下,忍一忍过了也许没甚么,可当同样的情境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捲而来,对当事人来说究竟会生出甚么心魔?这些前世的记忆又会如何影响这些人?白白原是猜想,可某日丑时过后,屋内来了一位判官证实了他的猜测。那天,牠趴在沙发上,假寐的闭着眼,屋内阴风大振令牠耳朵动了动,醒了过来。往阴风聚集地看过去,茶几前的小空地凭空浮现出一道人影,那人气度不凡,身长鹤立,身着紫衣绣金边官袍,头戴玉冠,神态沉静庄重的现形,他左右扫了扫屋内,表情平淡,与卧在沙发上的黑猫对上眼,轻啟薄唇,「阁下可是乌系一族?」白白端坐了起来,传音道:「判官好眼力,在下玄裔,恕在下眼拙,不知贵客名讳?」他语调淡薄,轻声答道:「吾名江楼,此处,可为姚乐住所?」黑猫摇了摇尾巴,「姚乐睡在您眼前那道门后。」「多谢。」江楼迈开步伐穿过了紧闭的门扉,不到5分鐘,他又穿了出来。他对白白拱了拱手,「多谢玄君相告,下官这就告辞。」「判官且慢。」白白跳下沙发,走到判官面前,「姚乐这两个月总是梦见前世,但近来却又停了下来,甚至开始重复先前的段落,请恕在下好奇,这样的情形是否为地府刻意为之?」江楼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表情,虽不明显,但他唇角微扬,他语调缓慢的解释,「与他相同的候选,地府有四个,目前能得缘分开始梦回前世的,只有两个人,姚乐的梦境一再重复,确实是地府所为,然而,他能不能继续回溯前缘,就要看他的选择了。」「您的意思是?他可以不做梦?」对方点点头,「当然可以,他若一心排斥不愿回溯,则梦境再过数十日即可停止。倘若他愿意,一个月后我等的影响将会淡去,梦境,自然也可继续下去。」白白思考了判官的说法,「所以前提是,姚乐『想要』继续作梦,然后,他还得再撑一个月?」「当然,若有机缘,能遇高人解我等所下的禁咒,想要早日回溯前缘也无不可。」白白点了点头,拍了拍尾巴又问,「若他不想作梦了?」判官语气平缓,彷彿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若连自己都无法面对,那这样的人,要如何面对日后的千万魂魄?」黑猫拍了拍尾巴,伏下身送判官离开。姚乐依旧失眠,他虽然忧鬱,可在白日里依旧会接待客户,可睡眠不足的关係,已经不止一隻鬼关心的问他还好吗?他皆是摇摇头,没说甚么。

可夜里睡不好,精神肯定不佳,这天下午送走客户,姚乐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睛都瞇起来了,他最近很少跟白白说话,白白蹭过去撒娇,把头凑上去,这招很有用,姚乐扬了扬唇角。他捞出手机看了时间,顺手给自己订了个闹鐘,拉了被子,倒头蜷起身体,在l型沙发的短边上闭上了眼。姚乐睡了一个不安稳的午觉,肯定是在作梦的。白白趴在另一边看他眼球在眼皮下不由自主地动着,梦囈着,牠听他说,「不、不要、走开、放手」牠能猜到这是哪段剧情。牠跳上姚乐那边的沙发,拿肉垫去拍他的脸,扰得姚乐不得不醒来。他恍惚间醒来,看着牠却是微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说,「白白好乖,谢谢。」他起身把牠抱进怀里,还把脸埋在牠的肚子里,黑猫没挣扎,姚乐又揉了揉牠,又仰着头靠着沙发背。似乎不是说给牠听的,「我有时觉得应该要恨你,你加诸在如意身上的暴力太残酷,好痛苦,可如果我恨了你,不是让你的影响更深?没甚么好怨的,那些都过去了,你去地府受罚了,如意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夏晃,想想你是个傻子啊。爱一个人,却不敢让他知道,忌妒一个人,却反而让你爱的人恨你,这不是傻吗?」姚乐呵呵的笑了两声,一身的鬱气似乎散了一些,「我不会恨你,你只是个胆小鬼。」白白发现,从这天过后,他似乎好些了,虽然还是忧鬱,还是在夜里晃荡,可下午补眠时,不太惊梦了。牠不知道姚乐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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