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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想,就能回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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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开头是一片云海,在棱线上,广阔无际的一片云雾笼罩之地,影像因走路而有些许晃动,影像之中甚至有鹰鸟翱翔,随着镜头移动,前方是幽静的山道,道阻且长,前头的背影是关尚音背着大包小包,姚乐的声音在背后,他叫他的名字,对方转过头,对着镜头笑了笑。「白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你,不过,我们听说了这里有个小村子,跟你族地的风景有些相似,就来了,如果运气好,也许你不会看到影片,但如果运气不好,那,」姚乐拉长了音,带着笑意,「希望你也能看看我们这阵子看见的风景。」姚乐的声音里带着松快,他一路解释那地点是哪里,他们从哪儿爬上来,又打算走多久,然后,他把画面照着关尚音,让他说说话。「你知道吗?刚开始,我们上山的本意是要找你,可一到山中的村庄看见的不是世外桃源,而是凋零,败落,村民们的生活不便,他们也许有足够的腹地自给自足,然而,有些地方,没电,没网络,到了晚上只有小小的烛火,下山一趟得走3、4个小时山路。年纪大了,甚至连拔牙的地方都没有,更不提其馀更加严重的病痛。我那时真挺庆幸自己还学了些中医,虽施力微小,却还能提供些帮助。」「我那时候想,也许你的离开,并不是不告而别,而是给我们机会去反思,自己的各种想当然,跟不足。我从小就觉得,行医的目的是为了救人,然而我所救助的,也只是来医院求助,我能看得见的那群人,在医院里我有足够的器材,足够的资源能用在病人上。然而那群在隐微的地方苦苦挣扎忍受的病人们,我又做了些甚么?「说这些话并不是我想当救世主或者针对现有的医疗体系有所质疑,我想说的,是在这找你的过程中,我有机会走到我平常走不到的地方,能给那里的人们带来一些帮助,我觉得很值得。我想说的是,你的离开带给我的,并不是全然的坏事。所以,别怕伤害了我们,也不要过于自责,好吗。」「唔,你这样说,白白会不会更不想回家了?」姚乐问了一句。「唔会吗?」姚乐在镜头后笑了笑,然后说,「虽然尚音说的是没关係,可重点是,白白,不管你是出于甚么理由离开,不管你因此要花上多久的时间在外,我们家,都是你家。我曾想过,也许你是因为韩寒走得太突然,怕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离开,因此选择不告而别。但回头想想,你不是这样因噎废食的人。在我因前生的事情挣扎的时候,或者有时因客户的事情苦恼的时候,都是因为有你陪在一旁,才没被拖进负面的情绪泥沼里。所以,我相信你的理由是出于希望我们能更好。「这几年我老关在家里写文,也有好些年没到外头走动,我自觉是帮助了鬼魂们,但其实,我也只是写写文、写写信罢了。连超渡的事情都转介给天师去做。可我自己,也是有那能力变得更好的。如果我更有能力了,也能帮助更多魂魄而毋需仰赖他人。我曾拒绝了姜哥修行的提议,我觉得当个凡人,安安稳稳的一生也没甚么不好。「然而回头想想,我跟尚音本身遭遇的事,就不是凡人的际遇。爷爷说,阴阳眼是任务,但我现在更觉得,它应该是一份责任,既然如此,如果不让自己更好,要如何担负责任?说这些,是让你不用担心要花上许多时间才能归家,修行了之后,我们有更多时间找你,或有更多时间等你回家。」「所以,不用担心,你要是回来,一定能找到我们。」影片的最后是两个人的各种合照,山上的景色,还有些长长短短剪辑起来的日常。玄裔根本无法冷静地把整个影片看完,他不知道甚么时候就开始哭了,哭得看不清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模糊的视线里,好不容易才把影片整个看完。太狡猾了,他想。一句让他回家的话都没说,却也甚么都说完了。姜莫卿轻轻地拍趴在他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傢伙,他有些头痛,他有些分不清这想安慰他的感觉到底是契或者同情造成的,可等他回过神已经默默移动身体靠近玄裔去拍了拍他,然后就被理所当然缠住了,扯着衣服哭得可怜兮兮。也不知道等对方回过神来,他会不会被揍。姜莫卿想,好样的,其实姚乐跟关尚音也是狡猾得很啊。等玄裔哭完,要是不跟他回家,他就跟他姓了。然后他就被自己打脸了。好不容易,玄裔直起身,低着头抹眼泪。他一边抽着鼻子,跟一边姜莫卿道谢。「别说虚的了,等会儿跟我回去了吗?」姜莫卿笑嘻嘻地问道。「所以你还是来带我回家的?」玄裔的眼睛泛着水光,鼻子抹的红红的,声音沙哑着问他。姜莫卿勾着脚,双手向后抵着榻,愜意地望着他,「看你了,我主要是来传话的,但顺路带你回去也是行的。」玄裔低头想了想,「先不用了,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罢,也不用特意跟姚乐他们说找到我了。」对方的浅笑慢慢淡了,看了他几秒才问,「所以你做这些事,是有甚么苦衷吗?」玄裔摇了摇头,「我没有甚么苦衷,我只是私心罢了。一个多月前,观音找到我,他说她愿意提供修行的机缘给他们,然而这个机缘只能他们自己有心才能取得。我答应她,用不告而别来打击他们,期望他们在找我的过程能反思,进而得到修行的机缘。我没有甚么苦衷,我只是私心的利用了他们对我的感情,让他们放弃了当凡人的人生罢了。」姜莫卿听完他的话,并未指责,他仰头望着头顶的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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