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全景(小成导演的回忆)。(4 / 4)
过人,进球,然后赢得满场的欢呼。美国人的欢呼比她们要夸张很多,张牙舞爪的。陈郁森一个没留神,差点被旁边一群狂欢的男人举起来。成欣然这时候咧着嘴完全笑开,她很切实地感受到了冰球这项运动带给现场人的雀跃。在这样一只完全西化的队伍里,陈勉仍然担任着重要的角色,他确实是做到了无论在哪里都自信闪耀。成欣然会跟着欢呼,甚至强行拉着陈郁森一起拍巴掌,但说到底,她表现得过分理智了。就像去看明星的演唱会一样,也会激动,也会开心,但她并没有什么实感。在这个时刻,陈勉对她来说是冰球场上的选手,并不是惯常出现在她身边牵动她情绪的那个人。对于他们俩个这种对体育赛事完全不感冒的外行来说,越到后面越难熬。一场比赛看下来,陈郁森已经快睡着了,成欣然也不自觉地走神。她低头刷了刷s,突然发现昨天晚上,陈勉更新了状态。在此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更新过。是一张从格里菲斯天文台的角度俯瞰洛杉矶夜景的照片,远处是深蓝色的天幕,有点点灯光映着整片繁华的好莱坞。他配的文字是:非常好的电影。成欣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nd》的取景地,之前电影上映的时候他们曾经手牵手去电影院看过。“怎么样?”散场的时候,陈郁森问她:“是不是很失望,千里迢迢跑来一趟,发现没什么特别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成欣然还是很缓慢地点头。陈郁森笑得很贱:“要不要去趟斯坦福再看看他们的大土墙?从这开车七个小时就到。”“不了。”她也有点想笑,“我明天一早就坐飞机回去了。”笑了一瞬,她突然沉默下来,然后试探性地问:“ethen,格里菲斯天文台离这里远不远,我坐公交能去吗?还是说坐uber?”陈郁森一愣,转而明白过来,“你要去《nd》那个取景地?”“嗯。”“那个天文台在山上,”他想了想,“我送你吧。”“不用了,你告诉我路线,我自己能去。”陈郁森知道她习惯,没再说送她,给她发了定位,又帮忙叫了辆uber。成欣然坐着不知道哪叫来的私家车,越往山上走信号越差。她叫司机停车,自己背着包走了上去。山上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像她一样来打卡电影场景的游客。成欣然四处转了转,拍拍照,坐在电影里那张有名的长椅上,安静等待着夜幕降临。景色渐暗,天光由湛蓝逐渐转为深蓝,远处的霓虹灯依次亮起,无限接近《nd》里的画面。成欣然突然想起曾经和陈勉看这部电影时的场景。那时候陈勉对电影的审美几乎为零,他的执着甚至贯彻到看电影这项行为中,他只看各种各样的动作片,要么就是b级片,哐当哐当的,很简单很解压。陈勉不喜欢文艺的电影,情情爱爱,腻腻歪歪的,这让他觉得浪费时间。但偶尔成欣然需要拉片的时候,他也陪着她看,看完两个人还会很认真的讨论。《nd》进片尾的时候,成欣然还沉浸在故事里,为男女主人公的结局而心堵,一个劲儿地吸鼻子。陈勉看她哭的样儿反而想笑,把人搂在怀里,吻她的眼睛和嘴唇。“电影而已,别哭了。”他给她擦眼泪。“什么叫电影而已!你不觉得很感人吗?”成欣然眼眶还是红的。“是很感人,但他们最后分开了。”陈勉不喜欢任何意义上的分离。“可是分开以后他们都成了很厉害的人,”成欣然去握他的手,跟他强调:“这就是电影的魅力。”陈勉笑着摸摸她的发:“那加油,将来你也会拍出这样的电影。”成欣然独自坐在那张椅子上,仿佛一个孤独的全景镜头。像是在出演戏中戏,她满眼城市的夜色,但夜色只有她一个人欣赏。已经经历过了电影场景里那样的分手,那未来他们都会变成很棒的大人吗?成欣然这么想着。突然一股涩意涌上来,眼泪一下就溢出眼眶,越擦越多。她哭得太厉害了,甚至哭出了声。她发现自己曾经强压下去的记忆全部都沿着缝隙冒了出来,这些记忆令她猝不及防,陈勉对她的迁就,对她的忍耐,对她的关注,甚至是对她的伤害。是将堂皇和爱意都寄托在彼此身上的偏爱,也是许多个相依相伴,一起成长的日日夜夜。现在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到达过同一个地方。她觉得自己好孤单,孤单到想去找他。可时至今日,她没有任何立场再出现在他面前。突然想起之前曾经开玩笑时候自己说过的话:其实她从头到尾都一无所有,所以她来去自由。成欣然能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怀念如果仅仅是怀念,就不具备任何力量。真的该往前走了。成欣然看着远方熠熠闪光的夜景,在心里默默说,没有遗憾了,我已经来过你在的地方,这条路就到此为止。希望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我听的是《奇洛李维斯回信》明知我们隔着个太空仍然将爱慕天天入进信封。三合一了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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