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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僧 第8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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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她就不嫁了不成?反了她了。”

月贞伺候着吃药,也跟着笑,“小姑娘的心思,难免的。我看两位公子要在咱们家小住些日子呢,太太这里拦着不许见,要是有个咱们眼瞧不见的地方,回头反闹出什么笑话来,岂不是更不好?她要见就许她见一见吧,就趁他们到家那日,大大方方的在厅上摆上几桌,请些小戏杂耍,将姨妈他们都请来。”

琴太太想了片刻点头,“好,也依你去办吧。”而后又问:“霖哥今天怎么还不见?是昨夜没归,还是这会还没起?”

“他同鹤兄弟去山上验新出的茶去了,这是今年头一批。”

“鹤年也跟着去了?”

月贞搁下药碗递上帕子,察她的脸色,见她眉头轻敛,便小心地笑了笑,“噢,我听见霖二爷说是横竖鹤年闲着,要他陪着跑一趟,去应酬几位定茶的茶商。”

琴太太漫不经意地笑一笑,“鹤年那性情,还会应酬人?也好,既不是寺里的住持了,也该学学与那些人打交道,免得来日进京做了官,把皇帝老子都得罪了还不知道。”

三人都散漫地笑着,唯独月贞那笑底下有丝哀愁,恰便似这三月里的风,和暖里扣着一丝凉意。

却说鹤年陪同霖桥去验茶,学得不少本事,回来的路上,在马车里将心里的主意理了理,犹豫间便对霖桥说起,“我上回跟二哥提过的,将咱们的茶号做了户部挂名的皇商,这事情二哥看可不可行?”

霖桥翘着腿,半副身子欹在壁上一挫一挫地,“没那么简单,我上回也跟你说过,二老爷从前为此事忙过一阵,忙来忙去最终也没结果。苏杭一带的茶商不少,如今在户部挂上名的只有张家,要不是七年前他们家的老爷过世,后生晚辈不大济事,我们家也不可能在苏杭一带取其势代其位。可朝廷还是认他们家,他们在宫里头有人的缘故,也亏得靠这关系支撑着,否则张家早败了。”

鹤年也随着马车在左右颠着身子,气度却是端端正正的,“且先不管什么张家李家,二哥只说,倘此事能成,二哥愿不愿让几分利出去给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山路颠簸,霖桥觉得左边胳膊有些发麻,便甩了甩手,“那得看是几成利了,又是让给谁。”

“郭隶。”鹤年噙起笑来,“郭大人想招我为婿,无非是为财,咱们也正可以用用他。以他在朝中之势,帮咱们挂个皇商的名号不算什么。朝廷禁止四品以上官员行商,他想赚钱,族中人丁稀薄没有可靠的人,不是正好跟咱们合作?只要咱们舍得让利。”

这主意自然好,虽然白让出几分利出去,可换个皇商的名号,长远来看,倒是划算。况且以郭隶在官场之势,真与他合作,许多商户也要看他的面子。

霖桥面上露出丝惊喜之色,“要是成了皇商,咱们的生意就不单只做到南京去,能跑的地方就多了,生意大起来,让出二三分利也可。”

沉默须臾,又欹回去歪着脑袋笑起来,“你还没登门,就先打起老丈人的主意了。怎么从前没瞧出来你这样会算?”

鹤年没奈何地笑一下,“他不也正打咱们的主意么,不过是机缘巧合,凑到了一处。我也是形势所迫,才转了这个念头。”

“什么形势所迫,你眼下的形式还不好?眼看着就要做人家的乘龙快婿,日后谋个一官半职,不比我们这些做买卖的光鲜体面?”

鹤年绕过此话不答,“二哥要是愿意出这个利,等我下月上京,便与郭大人商议此事,再捎他的话回来。”

“那自然好啊,你是他的未来女婿,他想必也信得过你,也愿意给你这个面子。真做成了此事,什么新来包山头的茶商,也不必怕他分咱们的粥了。”

说起那新进的茶商,也不是别人,正是往北去了大半年的蒋文兴。他与严大官人铤而走险在北边贩木材,挣了不少钱,又侥幸由大大小小的瘟疫中安然脱身,便想着回杭州包几座山,做一做稳妥的买卖。

此番一路南归,并未张扬,只托人去打听山头,又托人在临安巷置办了一处宅院。万事妥帖了,这日便吩咐家下人往雨关厢接了他姐姐姐夫来瞧。

他姐姐将这三进的宅子转一遍下来,高兴的要不得,拉着他道:“如今既在这里安置了房子,就该好好打算起过日子的事。你这房子里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位太太料理家事。我早替你看中了一户姓陈的人家。你放心,不是乡下人,我晓得你读过书,瞧不上田埂上的姑娘。人家就是钱塘人,你姐夫上年年关卖些存米,正是卖到他们家。他们家是做灯油纸烛买卖的……”

话未讲完,蒋文兴已有些不耐烦听,摆了摆手,拉出圆案底下的杌凳请她坐,“一会再说这些没要紧的事,姐姐姐夫大老远上来,先吃饭吧。”

有意要叫他姐姐看他如今的风光,一应都是好酒好菜。他亲自替姐姐姐夫筛满酒,坐下来,眼色里藏着些将出未出的心事。

不为别的,仍是为与月贞的事。他因走时故意在李家留下些马脚,只想着如今恐怕早是东窗事发,等着他回来收成的好时节,便有意打探月贞现下在李家的处境。

兜来转去大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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