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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妾 第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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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裴慎突然道:“说你挠痒痒真是高估你了,蚊子叮的都比你强。”

沈澜本来就擦的满头大汗,闻言心头火起,柔声道:“爷,奴婢力气不够,不如叫个侍卫进来给爷擦背。”擦!最好擦了你的皮!

裴慎也不回头,只摆摆手道:“喊了侍卫,要你有何用?你那月俸是白拿的不成?”

月俸?沈澜一顿,便小心试探:“爷,这月俸是多少?”

裴慎回头看了她一眼,暗道成日里惦记那点银子,果真是出生卑微,见识浅薄。

“不知,照旧例走便是。”裴慎冷声道。

沈澜愣了愣。想来也是,裴慎哪里会知道一个婢女的月银。

有了这一出,裴慎忽又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且出去。”

沈澜莫名其妙,不知道此人发的什么火。但她乐意不擦背,甩开锦帕告退。

裴慎见她转身就走,只蹙眉道:“去哪儿?且去外间榻上守着。”

沈澜无奈,出了净室去博山炉内隔水熏炙蓬莱香,换上芙蕖簟,铺好天水碧杭绸薄被,拂下水墨白棱纱帐上缀着的玉钩,帐内日光昏昏,裴慎阖眼枕在竹枕上,呼吸渐绵长起来。

沈澜便躺在离床不远处的美人榻上发呆。只是屋内一片安谧,唯香气袅袅,连阳光都显得闲适。渐渐的,她意识昏昏,朦朦胧胧睡去。

作者有话说:

万历会计录中记载,小麦每石08两,绿豆每石07两,一石约有180斤左右,根据严艳《明代白银与铜钱比价问题研究》,万历年间一两银子1000文,换算过来绿豆大概是4文一斤。

我数学不太好,要是算错了,大家直接指出来就好。

第7章

裴慎精力充沛,只小睡了一个时辰便醒,拂开纱帐,见不远处美人横卧,香梦沉酣。

走近了才见她薄被半搭,鬓乱钗横,眉眼纯稚,唯一点缬晕染于香腮之上,露出半截雪白的玉臂横陈在胸前。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沈澜霎时惊醒过来,懒起无力,只一双翦水秋瞳泛着盈盈脉脉的水光,迷蒙地抬眼,便露出几道被竹簟压出的痕迹。那几道红痕在她雪白的香腮之上,如雪里红梅,清极生艳。

裴慎呼吸发紧,看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玩笑道:“怎么?睡了一会儿便认不出我了?莫不是被玉簟压坏了?”

闻言,沈澜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才发现左脸似乎被竹席压出了几道痕迹。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起身,垂首,肃立。又是平日里那副安静谨慎,恭顺的样子了。

“爷,奴婢失职,竟睡着了。”

裴慎心情不错,笑道:“你生得这么好,只穿粗布麻衣着实可惜了。”

沈澜哪里敢装扮,她只想安生熬完三年,便说瞎话哄他:“大人正守孝,我哪里好穿红着绿?”

提起“守孝”二字,裴慎面色不变,只一双眼睛冷若冰霜,寒意森森。好似替恩师守孝,不是心甘情愿,倒像是被迫似的。

沈澜低着头,一无所觉,只奇怪裴慎为何不说话。半晌,才听见裴慎道:“不必大红大紫,只是你这身实在破烂了些,没得丢脸。”说着,便喊人进来:“陈松墨,且去唤几个绣娘来。”

陈松墨一时惊异,爷平日里哪里耐烦折腾这些,丫鬟婆子穿什么他是素来不在乎的。

他心里有了盘算,也不敢多看,便告退离去,径自去寻绣娘。

沈澜还以为裴慎要给她发工作制服,心道也不知道将来辞职了,这些衣服要不要还。若是不必还,那辞职后卖去估衣铺,还能挣一笔。

此时已是半下午,裴慎尚未用膳,沈澜便取了午膳摆上桌。

蟠桃饭,碧涧羹,鲜鱼虾做成的山海兜,松花黄与练熟蜜制的松黄饼,新鲜的马齿苋汆水青翠欲滴,活鲤清蒸后鲜甜味美,菱角白嫩爽脆。

沈澜立在他身后,咋舌不已,都说三代方知穿衣吃饭,可见裴慎果真是钟鸣鼎食之家出身,这一顿饭,造价未必高昂,但俱是夏日时令蔬果,取得便是应时二字。

伺候裴慎用了饭,沈澜又在厨房随意用了些,填饱肚子便径自回房。

刚到房门口,只见陈松墨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绣娘,捧着一叠衣衫立在门口:“沁芳姑娘,爷叫我把衣衫给你送来。”

这院子里适龄的丫鬟只有沈澜一个,虽有绣娘在场,陈松墨也不好多待,只匆匆嘱咐了一句:“这是陈氏绣庄的绣娘,姑娘若有什么吩咐,尽管与她们说。”

语罢,匆匆离去。

沈澜蹙眉看着绣娘抱来的衣衫。鸦青色比甲、豆绿潞绸对襟、雀蓝杭缎外衫、靛蓝月牙白镶边裙、妆花织金裙、莲叶纹百花间破裙、白纱挑边襦裙……十几件衣衫叫人眼花缭乱。

虽都是素净的颜色,可这衣衫料子未免也太好了些。沈澜颇有些迷惑,裴慎的丫鬟待遇这么好的吗?

这院子里的下房隔的近,她这边有了动静,坠儿便跑出来看热闹。

“沁芳姐姐,这衣裳好漂亮。”坠儿与沈澜打了几回交道,见她和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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