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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妾 第9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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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陈松墨脸色大变,厉声道:“这圣旨分明是假的!那妖书跟大人有个屁关系!”

裴慎身侧亲卫也纷纷反应过来,粗声粗气道:“直娘贼的,分明是诬陷!是朝中有人诬陷大人!”

“大人镇守九边,剿灭倭寇,朝廷这是要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有几个性子烈的,嚷嚷着“昏君无道”,“大人,我等杀将出去”,说罢,抬手扬刀就要劈死拦路的甲士。

“快快!拦住他们!”余宗惊慌失措。他万万没料到,裴慎束手就擒后,其亲卫竟还肆意叫嚣。

裴慎亲卫俱是百战老卒,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余宗勉强凑起来的百余甲士,哪里能抵得上裴慎身侧悍卒。

十几名甲士被其亲卫气势一唬,连扬刀都不敢,只欲四散奔逃。又有些投机的嚷嚷着保护余大珰,还有忠心的要逃去禀报邓庚。

裴慎身侧一队亲卫开路,其余亲卫又齐齐欲举刀杀人。

眼看着局势越发纷乱,青砖几欲染血,裴慎厉声喝道:“收刀!”

亲卫们一愣,愤懑不语,只低下头去,不肯收刀。有几个性子暴烈的,虽不敢反驳,却照旧神色狰狞地望着周围甲士。

“收刀。”裴慎又沉声重复了一遍。

周围亲卫再不敢违逆,只愤愤不平收刀入鞘。

余宗冷汗直流,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所幸有个小太监撑住了他,没叫他丢人。

见他这般怂样,性子暴烈的亲卫虽不敢再拔刀,却纷纷怒骂不已,嘴里嚷着“阉狗该杀”、“过河拆桥,诬陷大人”之类的话。

“来人呐!”余宗越听越恼恨,只叫甲士取了木枷镣铐,要给裴慎戴上。

裴慎素日里赏罚分明,极得人心,眼看着他将要含冤入狱,众亲卫哪里受的住,只愤愤不平,斥骂道:“天道不公!”

“大人替朝廷打了这么多胜仗!朝廷怎能这般!”

周围聚集在此地,尚未逃跑的百姓闻言,也纷纷鼓噪起来,怒骂声声。

“又是阉狗作祟!”

“残害忠良,丧良心!”

武昌百姓早已不是头一次围堵府衙了,在一声声怒骂里,他们不断向前推搡甲士组成的人墙。

眼看着裴慎静默不语,身侧陈松墨焦急劝道:“大人,莫要信这帮阉人!哪里有什么三司会审!只怕去了南京,成了莫须有,只将大人砍杀了事。”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亲卫更是劝道:“大人,不能去南京!”、“去了就是个死字!”

裴慎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立于门前,听着耳畔劝说他的言语,望着阶下激愤的百姓。半晌,他淡淡道:“那又如何?裴家世受皇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罢,怆然一笑,再不言语,只任由甲士为他上了木枷镣铐。

沈澜隔着一条青石街,遥遥望他,却见阴雨蒙蒙里,他青衫落拓,上了囚车。

第92章

“夫人, 要乱起来了。”身侧六子提醒道。

沈澜这才回过神来, 青石街上,前有甲士开路, 余宗的帷轿一马当先, 中间是囚车,左右两侧及后面亦是甲士。

裴慎的亲卫携刀缀在余宗带来的兵丁四周,这会儿已然融入了人潮, 跟着周围百姓一起惊声呼号。

众人群情激愤, 拼命推搡着兵丁。还有人四处奔走、呼朋引伴。大量百姓如沙成塔, 如水汇潮,不断的涌入此地。

沈澜生怕踩踏, 压低了伞面道:“顺着人潮走,遇见小巷便斜错离去。”说罢, 便只管带着六子, 艰难的在人潮中穿行。

她先是与骡车汇合,然后指挥着车夫斜向离开人潮。待进了条小巷, 四周稍稍安静下来,六子方才抹了把冷汗。

沈澜被裴慎带走时,六子曾去总督府寻她,隐隐猜测自家夫人与总督府有些关系,这会儿见裴慎被押入囚车,他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咱们还去庄子上吗?”

沈澜愣了愣,攥着车帘的手略略一紧,沉默片刻后她松开手, 点了点头。

六子松了口气。能不掺和最好, 官面上的事哪里是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能搅和进去的?

骡车慢悠悠地动起来, 只一路往城西去。此刻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四面八方涌入武昌城中心,沈澜与他们逆流,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方出了城门。

到庄子上时,天色擦黑。借着白昼最后一丝光亮,沈澜检查了行李,又将匆匆赶来的彭宏业、龚柱子等人尽数安置好。

此时天色早已黑透,沈澜正欲去沐浴歇息,六子却忽然匆匆来报,压低了声音,勉力平静道:“夫人,总督府来人了!”

沈澜心脏重重一跳:“在哪儿?”

“就在墙外候着。”六子慌得厉害,川湖总督被下狱,他们怎么能跟再跟总督扯上关系呢?也不怕被人以同党论处。

他愿意保护夫人,去面对王俸的强攻,并不代表他愿意主动去和被下狱的大官扯上关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思及此处,六子狠狠心道:“夫人,要不要将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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