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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正沈令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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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着多了解了解宫中娘娘们,而且我也略读过一些医书,对这方面感兴趣,想跟您多聊聊养生的事嘛。就比如这个李昭容身上爱起疹子,是那种发红成片的还是水疱状?丘疹状?多发于哪里四肢还是躯干还是头部面部?可有瘙痒?可有脱皮?”

楚云镜猜测身上爱起疹子,最有可能也最常见的就是湿疹的某种。以前上学时她的同桌小姐妹就常起湿疹,所以她还挺了解的,此刻正好卖弄一下。

沉令闻确实没想到楚云镜问的问题还真挺专业,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除了出于学术好奇,而且李昭容的疹子常常发在脖颈处,很多人也都见过,在宫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于是他就简单描述了一下病情。

楚云镜听完,肯定地说:“那就是湿疹没错了。”

“湿疹?我们只知这种肌痹并不具有传染性,只要李昭容忍着不挠,常用清酒沾洗,就能褪下去,原来是叫湿疹啊,嗯,嗯,也对。”沉令闻边思考着病情边认同地点头。

楚云镜故作老学究的样子跟着点头:“嗯,她这是就是体内湿气过重造成的,听着并不严重,多多排湿就好。”

没想到她还真懂一些,沉令闻示意她接着说,“李昭容应该多食些滋养脾胃之物,可以多喝些薏仁水,更多的药材我肯定是不如您懂的,不过若是有芦荟就好了,给她用芦荟涂在患处。或者多泡泡脚,汗蒸一下就好了。”

沉令闻好奇地问:“何为芦荟?何为汗蒸?”

楚云镜只说这是一种西域秘术,然后大概解释了一下,给沉令闻听的一愣一愣地,于是他又兴致勃勃地拉着楚云镜聊了许多医理上的问题,都被楚云镜用她浅薄的现代知识糊弄过去了。

直到鸟鸣减息,太阳开始西沉,阿绿进来提醒,两人才发现沉令闻已经逗留太久了。

沉令闻深知他一个外男在后宫妃子这里呆太久属实不妥,于是连忙起身告辞。

楚云镜却不害怕,她安慰道:“沉院正不用担心,若是有人问起,你大可说我伤的严重,但伤在隐私你不好诊断,只能于我探讨医理,让我自己护理。这也不算撒谎,不是吗?”

沉令闻知她又在算计着什么,但看在她跟自己说了这么多新奇的治病的法子,他这个医痴也还想再找机会跟她探讨,于是轻易地就应下来告退了。

楚云镜送走了他,又叫来阿绿,递给她一个图纸,上面画的正是麻将。这东西做起来又不复杂,她大概解释了一下就吩咐阿绿拿给郝允载,让那个户部的侍郎帮着打造,她急着两日就要拿到刻好的麻将。户部的人哪怕职位不高,手里也应该有些皇商的资源吧。

待阿绿也拿着图纸,急匆匆出门后,楚云镜才整个人放松下来。

夕阳正好,晚风徐徐,侧窗的垂柳摇曳。楚云镜打开窗子,趴在窗沿上吹风透气,想要放松自己今天过载的大脑。

却不知道有个人已经立在侧柳的阴影里听了好一阵的墙角了。

和副院正也能滔滔不绝探讨医理的她,拿出新奇玩具的图纸找所谓“自己人”去打造的她,穿着侍女衣服皮肤黝黑眼神灵动,了解各种奇闻兵器的她,和此时此刻这个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沐浴在夕阳光泽中发着光的她。

原来她是帝师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她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奇闻和异物!

原来她之前在骗自己,那个活泼的她和此刻遍体鳞伤,疲态难掩的,如春江水上摇曳的碎冰般脆弱的她。

到底哪个才是她?

等她气息规律,趴在窗沿上睡沉之后,季小世子轻车熟路地踩着垂柳翻了出去,但是他心里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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