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65节(1 / 3)
热水包裹了她的身躯,极快地驱逐寒冷,不出片刻,身体整个回温,这才让陆书瑾觉得又活了过来。
这样一折腾肯定是要染上风寒,陆书瑾想着上回萧矜受伤时留下的药还没用完,今日正好能派上用场。
她泡了许久的热水,顺道将头发也洗尽了,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之后,才慢慢从浴池里爬出来,擦干身体缠上裹胸,穿上干净的棉衣。
出门时,一股姜的气味就飘过来。
她擦着湿发往前走,就看到舍房的门紧闭,而萧矜站在桌前,对着小炉子扇风。
萧矜也换了身衣裳,穿着雪白的长衫,手里拿着的是陆书瑾前些日子送的扇子,模样俊得很。
他听到陆书瑾出来的动静,但并没有抬头,将炉子盖掀开之后看了一眼,说:“过来把姜汤喝了。”
陆书瑾换了快干的棉巾继续擦着头发,坐在萧矜床边的矮桌旁。马车里的暖炉给搬下来,就放在矮桌边,陆书瑾刚一坐下就感觉到一股暖意。
她看着萧矜把姜汤倒在碗里端过来,便道了声辛苦,捧着刚滚开的姜汤呼呼地吹着。
萧矜在她对面坐下来,盯着她看了会儿,忽而道:“你……不好奇他们的事吗?”
陆书瑾自然听出萧矜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平静道:“是有些好奇的,但不是非要知道。”
萧矜有一会儿没说话,他起身拿了一件自己的厚外袍,展开披在陆书瑾身上,这才又坐下来,说道:“季家与萧家并非同僚。”
她嘴里含着有些辛辣的姜汤,一开始还没懂这句话的意思,随后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季家和萧家的父辈们。由于萧矜与季朔廷平日形影不离,经常出入各种地方,导致陆书瑾先入为主,以为萧季两家关系极好,在朝堂之上也是同一阵营。
他微微压低了声音,说:“当今皇上抱恙已久,而皇后无所出,东宫之位一直空悬,这几年几个皇子之间的斗争越发厉害。三皇子的生母良妃,其同胞兄长是我爹多年至交,萧家自然力鼎三皇子继承大统,但眼下六皇子功绩频出,也颇得皇上偏爱,极可能入主东宫,叶家所依附的丞相则为六皇子一党。”
“季朔廷的祖父为工部尚书,手中权力不小,如今尚未拥护任何皇子,属于中立一党。”萧矜停了停,缓声道:“但却有意让季朔廷与叶家结亲。”
陆书瑾讶然,“跟叶芹?”
日暮时分,春风楼。
月水间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伴着一声“滚”,几个姑娘陆续从房中出来。
门被关上,叶洵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季朔廷的鼻子咬牙道:“季朔廷,你今日差点害死了芹芹!”
季朔廷双眉微蹙,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往软榻上一靠,奇怪道:“怎么这桩事还能赖到我身上?又不是我将她推到湖中去的。”
“不是你将她的东西扔到湖里,她能进去捡吗?你分明知道她脑子不好,就算是不要她的东西,也不该往湖里扔!”叶洵恨声。
“既然知道她是个傻子,为何还总带出来,这不是存心给我们找麻烦么?”季朔廷语气里满是不耐和厌烦。
叶洵冷冷盯着他,忽而嗤笑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勇敢地抵抗?你根本抗衡不了整个家族,届时季家长辈让你娶芹芹,你反抗得了吗?我们迟早会是一家人,何必将事做绝?”
“哎,话可不能乱说。”季朔廷说:“我从未得到过要与令妹结亲的消息。”
叶洵道:“芹芹有什么不好?她乖巧顺从,你娶回去之后,想纳几房妾就那几房妾,就算是把小香玉抬进府里芹芹也不会说什么,生气了随便哄一哄就好,如此还不够?”
季朔廷脸色渐冷,“谁乐意娶个傻子进门?岂不是被全城人笑话?”
叶洵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约莫是想骂什么,但最终忍住了,随手抄起桌上的茶壶泄愤一般砸在地上,踩着粉碎的瓷片大步出了月水间。
房门被重重摔上,季朔廷眉间笼着一层烦躁,坐着久久未动。
“季朔廷应当不会答应吧?他不是喜爱春风楼里的小香玉吗?”
舍房里被暖炉烘烤得无比暖和,陆书瑾喝了姜汤之后浑身发热,将身上的厚外袍取了下来。
“嗯?你从哪里听来的?”萧矜惊讶地笑了笑,“蒋宿说的?”
“我上回被你带去月水间时,听到你们说话,好像他与叶洵同争小香玉。”陆书瑾没把蒋宿给卖出来。
萧矜双眉舒缓,笑着说:“你竟还记着。”
他停了停,过了会儿才道:“春风楼其实是季家的产业,只不过并非于季家名下罢了。那小香玉的母亲,曾是季朔廷祖父当年还是云城知府时,亲自培养的细作,用于固权。后来他一路高升,去了京城,春风楼便逐渐成了真正的青楼,只不过小香玉自小被培养,现在仍然是效忠季家的一条暗线。”
房中袅袅香烟飘散,浓郁的味道让季朔廷有些不大舒服,正要起身时,一人推门而入,反手落锁,几乎没有脚步声地快步而来,跪在帘外,“少爷,有事相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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