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暗度衣香(1 / 2)
理查德·格雷森,虽然他更喜欢别人叫他迪克,但对于在英国长大的帕翠西娅来说,这个称谓还是有些粗鲁,她选择阿福的叫法:“谢谢你,理查德。”
“不用客气,帕翠西娅,需要我帮忙整理吗?”
同样的,帕翠西娅也只让迪克叫她的全名,当她还在担心迪克会为她的拒绝疏远而不高兴时,这个二十五岁的大男孩却只是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然后将钥匙交给了她,有点像得不到抚摸但依旧去蹭她小腿的牧羊犬。
这样的友善多少让帕翠西娅在陌生环境中放松了些:“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对了,”但她又叫住神色理解,本就站在门内这就转身离开的迪克,“如果阿福……舅舅有空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
房门被大男孩温柔地关上,帕翠西娅长长地吐了口气,笑容也随之消失。
在母亲的葬礼之后阿福给她打了许多通电话,先是让三年没见的女孩与自己熟悉起来——这很简单,无论是他还是帕翠西娅,都很难忘记那个夏天。然后阿福询问了她的近况,学校、生活、以及是否有往来的亲人。
帕翠西娅对着偌大又布置古典的房间沉默着,只将行李箱拖到角落,拿出必须要用的物品与衣物摆挂着。
——帕翠西娅有亲人,但整个英国却没有可以照顾她的亲人,当时她已经打算在律师的帮助下转去一所寄宿学校。但阿福却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生活:“虽然现在是秋天,但哥谭比伦敦更热一些。帕翠斯,你愿意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吗?”
于是她来到了这里:韦恩庄园,阿福雇主的家。她冲动极了,居然答应了要与五个陌生男性同住屋檐下的邀请。
阿尔弗雷德敲响了门:“帕翠斯,理查德少爷说你想见我?”——但还好阿福也在这里。女孩飞快地打开了门,将阿福迎了进来——她唯一可以倚靠的人:“你不住在这一层吗?”帕翠西娅不叫他阿福,便也用不着叫他舅舅。
年迈的英国管家恪守礼仪,但或许太过匆忙,右手袖子还折起一圈。帕翠西娅关上门后便走近去伸手捏起他的衣袖:“你的工作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十六岁的少女总是美丽的,女性这一生都可以用花做比喻,但少女会像青葡萄,还没来得及蓄出最甜蜜的汁水,偶尔甚至会被酸到牙,但她盈润精巧、汁水蕴藏。阿福看着垂首在他身侧的帕翠西娅,这是一颗需要用些力才能咬破的葡萄,她不会那么听话、那么轻易搓捏,她有神秘的黑发和太过澄澈的蓝眼睛。可鼻梁与唇线却又有坚韧的直线,就像她将衣袖扯平的力道,让阿福无法忽略。
“做一位冒险者的管家从来不会轻松。”阿福的声音更沉了些,这让他的英式口音更为明显,就像帕翠西娅的那般,在这个庄园里只有他们俩会这么说话,“床头有通话铃,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帕翠斯。”
少女退开了些距离,蓝眼睛在这四闭的空间里却更如纯粹宝石,帕翠西娅的话语里还带有不加掩饰的期待:“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帕翠斯,”阿福叹了一口气,那侧刚被她整理过衣袖的手抬起,终于还是在无他人的房间里抚上少女的黑发,“你才十六岁。”
“我不会永远十六岁的,”帕翠西娅像头小猫,曾经的阿福会在看书时不自主地伸手抚她,当她总是将躺椅挪到阿福身边时,乖顺的小猫总会蹭弄长者的掌心,“我在长大,阿福。”但又会毫不遵守他的要求。
称呼在此时只是小事,阿福收回手,欲盖弥彰地侧身去挪动茶点,有些闷声:“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你毕业工作——恋爱。”
阿尔弗雷德没有离开房间,他熟稔地开始为帕翠西娅整理行李,在少女沉默又灼热的注视中不发一言,却已经给出了足够的回应。
于是晚餐时的帕翠西娅显然情绪不佳,前来敲门唤她的是笑容满面的迪克,他好似察觉不到帕翠西娅的低落心情,步伐如舞蹈般领着她往楼下餐厅走,却又在餐厅的拐角处忽然停下。他对帕翠西娅说:“布鲁斯,提姆和达米安——就是我的两个弟弟都会一起吃饭,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虽然性格别扭,但还是很尊重阿福的。”
他很温柔,帕翠西娅想,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善意与热情。
但没等她想出回答,便有声音从餐厅传来:“格雷森,你在废话什么?”
清脆的少年声音将帕翠西娅吓了一跳,迪克借此拍了拍帕翠西娅的肩膀,半推着她往前走,略显亲昵地放轻声音在她耳边说:“达米安,看起来脾气不好,你不用在意他说什么。”
“我能听见你说话!”
随着更提高的音调,帕翠西娅终于走进了餐厅,在来到美国后的第四个小时看见今后同居者的样貌:略显气愤的小男孩有着锐利的黑发绿眼,若不是迪克随即走了过去将他按进椅子里,那架势就像是要跃出来扑向迪克——达米安。
而与他隔了两个座位的青年是截然相反的满脸疲倦,餐桌上也依旧直着深蓝的眼看向平板,正伸手要去拿手边咖啡,却被阿福自然又快速地换成牛奶,毫无察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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