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遇上他(3)(1 / 2)
被攻击的人傻眼了,而同桌一时间也炸开锅,各种声音充斥在许澄晓耳边,她脑袋还处于当机状态,在小孩被抱走之后,在朋友的道歉声中,嗅觉、味觉中里都是奶香,湿淋淋,一身不舒服。隐形眼镜掉了一个,摀着眼睛,混乱中,接过不知道是谁递来的纸巾,垂着眼,面对周遭的关心声,胡乱的点了点头:「没、没事,厕所在哪?」「楼梯那边,我陪你去。」「没关係,我、我去整理一下。」站起来也有些踉蹌,许澄晓沿着林玫君指引的方向,逃也似的离开。好糗……好糗……几乎是脑中一片空白的扑进厕所里,彷彿运动了几十分鐘后的发喘,脸上满是热意,只有一隻隐形眼镜,遮着半张脸,才看得清楚自己的状况。瀏海也沾溼了,脸上、脖子上还都是奶渍,顺着往下流,渗到衣服底下,满身的奇怪味道。然而比起这些,她这才意识到手上捏的不是纸巾,是一条手帕。浅驼色派点花纹,还有两圈白色与深蓝色滚边,触感柔软。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偏偏,这条她认得,一股热气又窜上了脸,彷彿还嫌不够糗似的。许澄晓知道是谁塞给她的了。顾昊英……『为什么?还问我为什么?当然是我喜欢你啊!』气急败坏,更甚至无可奈何的对她吼出这句话时,脸上、眼中一贯掛着的轻松玩笑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灼烧的火焰,彷彿能烫人一样,真切而热烈。语言的情绪彷彿一捧灼火,夹带着热气与烈焰的星火碰撞在皮肤上会觉得痛,本能的想退后,退到碰不到的地方,那不是经过思考的,而是脊椎的反射动作。她信了,当下就信了。可她也慌了,心里乱了……像是误中兽夹的动物,在疼痛之中,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桎梏,这也是她的反射动作。『啊?甚么啊?就算想让我说,也不用这样吧,你别开这种玩笑了。』她还记得自己的回答。记得对方眼中明灭的光芒。却抓不住对方一闪而逝的情绪,讥誚而如同冷水般的语气从天而降,『喔,在你看来就是个玩笑?!』然而在那天之后,两个人的关係,就像是被一颗直球打破的玻璃窗户,破的,不完整的,她选择转身不看,但是那些碎片,哗喇喇的落在地上,一个不注意,就能伤人,无论是她伤他的,或者来自他的……就像她捏在她手上的帕子一样,存在感如此明显,引动她的情绪。许澄晓迟疑了一会儿,才打开了水龙头,将手帕放在水下清洗。她的近视很深,700多度,没有戴眼镜只有模糊的轮廓。此时视差很大,等她勉强将脸上身上清理乾净,也有点头晕了。可眼下她也没带备用的眼镜,因此另一隻眼镜肯定是不能摘的……早知道就不要戴隐形眼镜出门了……淡淡的懊悔在女孩心中滚动,其实以前在幼儿园也有过类似的状况,怎就没有记取教训……大约是心头的毛躁纷乱,『幼儿园』三个字一过脑子,后头的记忆也纷纷涌现出来,如同地上的涌泉,怎么都阻止不了,女孩洗手帕的动作因此慢了下来。因为大学有修满教师学程,毕业那年,许澄晓一始是想考正式教职的。然而就算拿到了教师执照,正式的职缺却是僧多粥少。她在各大学校辗转面试的过程之中不停地失败、失败、失败。好不容易有个缺进入二面,却在试教之后被刷了下来。她本科是学管理的,其实大学时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很喜欢这领域,才拚死拚活修了一门教程。然而教职体系是道窄门,失败了大半年,她也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当米虫。只能往其他方向找了。其实也不是许澄晓自己找到的,她在等学校的申请结果,一边兼差当线上的日文家教,可她妈妈嫌她成天窝在家里,不知何时跟开幼儿园的阿姨商量,让许澄晓去兼职语言老师。「出去出去,去工作,别成天在家里碍眼。」许澄晓也知道那是她妈妈在关心她。「妈,谢谢。」
她那不擅语言的妈妈粗鲁的撸了一把她的头发:「谢甚么谢,把阿姨的面子顾好,好好教知不知道!」可许澄晓去上了班后,才知道,幼儿园的小孩们,可不是她想像中单纯可爱的小天使。反而是群随时能失控,集天使恶魔于一身的半兽人。她是个说话如同吴穠软语软和,动作温糯轻柔,性格和善可亲,可以说全身上下散发的软绵气质的女孩。走在校园里周遭都是年纪相仿的学生或者年事稍长得老师,软糯不是什么问题。然而到了幼稚园,大学刚毕业,一身稚嫩的青年气质的小姐姐新进成为语言老师,小朋友们最小不过两三岁,最大也不超过六岁,对于规矩似懂非懂。但是小孩子敏感,才几天而已就发现了许澄晓性格软糯,说话也是温温柔柔,清风拂雨。连板起脸都不会,一点都没什么好怕的。大胆一点的,上课就开始试探起许澄晓的底线了。等到他们发现许澄晓连生气都不会,上课胡闹的,不听话的,带头做妖的,一个个就都来了。对于那么小的孩子,她实在没经验,发现话说不听的,板起脸来,还没说几句,小孩哇哇的哭了。哭得天崩地裂,她都想道歉了。可一转头,又欢欢喜喜作怪了。小坏蛋们。请教了一些同事们,得到了一些传说中很有用的方法,偏偏到她这边就是失效。许澄晓简直无奈至极,才刚去一个多月就瘦了三公斤。「咦?那不是很好吗?我最近都胖了!」林玫君的评论毫无用处。她几个还不错的姊妹对这件事的评论都差不多:「这年纪的小怪兽都这样啦,我家的妹妹小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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