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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东都 第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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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憋了一个月,他最怕找到玄冰卫,对不上令牌,也调不动人啊。

他不禁轻松的问:

“公子,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看投壶比赛啊。”

阿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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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冽推着李奏顺着游廊往前走,此时他们已经能隐约听见不少男声。

蹴鞠场离这里不远,郎君们应该是过来观战了。就这么隐隐约约的嬉戏喧闹,让李奏恍然回到了长安太极宫。

祖君在位十五年,他的父亲在东宫一住就是十五年,对父亲来说是煎熬,却也给了他一个安稳、简单的童年。

可祖君殡天,短短六年间,那把龙椅上,先后换上了父亲、长兄和二兄。

脸变得太快,容易让人忘了,哪一张才是大唐该有的模样。李奏突然改了主意:

“掉头吧,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一座长满松树的土山?上面有个小亭子,考考你俩,能否把轮椅抬上去。”

“那还不是小菜一碟?”阿冽笑道。

主仆三人掉头穿过游廊,忽见发现花墙后有动静,几个女人不知在后面说什么。

本来他们已经走过去,却听到有人说“裴刺”二字,李奏手一抬,阿凛推着他避到树后,阿冽则凑上前去偷听:

“蠢!在外面说话,不许提名字!”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低声叱道,旁边的婢女低着头不敢出声。

“说。”

那婢女继续低声道:“就是……就是那男人信了我的话,已经往滴雨台去了,只是苏……啊,另一个女人不肯去,她说她要投壶……没空……”

“不肯去?不可能啊,她不是很爱缠着她表兄的?”

“变心了呗。”

“那戏不是唱不成了?”

“惨了!我们驴驹媚都下了,岂不是便宜了那小娼妇?”

“是啊,阿姊,想想办法,把那傻女人从投壶场骗过去,那才有热闹看。”一个胖乎乎的、梳着高髻才与旁人一般高的女人着急道。

阿冽没再听下去,弓身离开了花墙。

等他小声复述完,李奏暗叫不好:“裴刺”,莫不是裴刺史裴煊?第二个女人姓“苏”又傻,难保第一个不是姓杜的“小娼妇”。

对裴煊与杜芊芊的事,自己千防万防,怎料到会有人横插一脚,给他们下媚药。

“阿凛、阿冽,你们快去滴雨台,若真是裴煊,无论如何阻止他,不清醒就打晕扛出来。”

“那您不是没人保护”

“快去!。”

他俩冲着凉亭旁的老太监跑过去。

李奏看看四周,从花墙里出来附近只有一条路,在两段游廊中间,正对着亭子方向,他慢慢推着轮子朝那个路口移动。

这轮椅说起来更像推车上装了张椅子,有人推挺好,自己不怕手脏,扶着轮子也能动,只不过速度非常慢。

最重要的是,后面没人控制,遇到下滑,坐轮椅的人没法刹车。

李奏表面平静,眼睛盯着那个中点,咬牙把自己往那里推。他刚在路口停下来,花墙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几个女人从花墙后面走了出来。

“宫苑怎么回事?什么人都能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胖妹皱眉道:“闪开!瘸子也敢挡在这里,没看到小娘子要过去吗?”

走在中间那位个子高挑,衣着华丽,她看着李奏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听阿兄说,漳王造反未遂,被圣人打断双腿,贬到洛阳。这人虽然长得贵气,但手上、衣袖上都脏兮兮的,身边连一个仆人都没有,绝不可能是巢县公。

李奏来到东都月余,除了那夜跟到云水间酒楼,再没公开露面。

刚才他一不注意,还把手上的灰蹭到脸上,更没有一点皇族该有的仪容。

不过,他冷冷的语气里却似不容冒犯:

“某爱停在哪,就停在哪。”

“喂!好狗不挡道,你是哪家的狗?竟敢挡李娘子的道,活得不耐烦了?”

李兰枝身边一个忸怩作态的红衣女子甩着帕子,扯着嗓子说到。

狗?李奏心中光火,手一抬,那把扇子展开飞了出去。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扇边如同刀刃,切着那红衣女子的脸飞过去,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印子,还慢慢渗出血来。

几个女子都被镇住了,这人竟然还有点能耐。李兰枝皱眉道:

“看戏要紧,我们往旁边走。有本事他别走,一会我让阿兄来收拾他。”

“妹妹!我的脸就这么任他毁了?不行!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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