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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东都 第17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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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了的事,非得告到你这里?”李奏似笑非笑,缓缓道:

“本王看来,不是越级上告,而是告的级别还不够。你可千万不要把这块烧红的炭,砸在自己脚上。”

谷span≈gt;卢占元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急忙快步追上齐王,低声问道:

“这桩案子虽然告的是八品官,但此人牵涉……微臣还请殿下明示。”

李奏微微一笑,有意无意的指了指殿前登闻鼓的方向,耳语般道:“殿堂之高,能解升斗小民之困苦,方显恩泽四海。”

登闻鼓?卢占元大喜:

对啊,当今圣上极度想表现他的治国才华,安王、路相公我得罪不起,难道圣上还得罪不起?

他再抬头,齐王已经离他三步远了。

看着两班文武大臣进殿列队,两边都有空出来的位置,圣上都打不起精神来。

李昂刚登基那会,热情高涨,见大臣们上朝不积极,经常告病请假。他想整顿朝纲,于是下旨,缺席一次,按大臣所得禄钱,每贯扣二十五文。

可此令如同一纸空文,并未能扭转朝堂颓势。

圣上心知肚明,朝堂的决定权在王守澄,上朝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正直的大臣不屑上朝,投靠王守澄的大臣不需上朝。

他又何尝想上这个朝!

久而久之,圣上就习惯了。眼看雨雪天气就要来临,他已准备下旨,下雨下雪就自然休朝,他也可以睡个懒觉。

大殿上静悄悄的,大家都等着李好古唱“有本上奏,无本退朝”,殿外的传来“咚咚咚”的鼓声。

“李好古,这是什么声音?”

这鼓……德宗皇帝之后,就没响过。圣上实在没反应过来。

“回圣上,是殿外的登闻鼓响了,有人要告御状。”事出突然,李好古事先也没得到消息,偷偷瞄了齐王一眼,只见他神色泰然,便放下心来。

“告御状?快将此人召入大殿。”

圣上就差没笑出声来:天气不好,大家情绪也不高,如此无趣的朝会,来个告御状的也不错。

很快,御使卢占元被带了进来。

卢占元?他自己就是三司之一,他来告什么御状?难道是怕登闻鼓久不使用,去试试还能不能响?

只见卢占元将王氏的状纸高举过头,大声说到:

“启禀圣上,微臣上朝路上,被一民妇拦路告状,说她女儿因女婿宠妾灭妻,被小妾下毒,死于非命。此案被告人犯有欺君之罪,故微臣敲响登闻鼓,请圣上御审。”

欺君之罪?这不是小事,上大殿御审理由充分,卢占元敲鼓敲得没毛病。

李好古快步走下台阶,接过卢占元的状纸,摊开在圣上面前。

状纸写得有条有理,后面还附了投毒小妾的供词。圣上一看被告名字头就大了,心里把安王骂了一百遍:

清源是你妹妹,也是朕的妹妹,差点被你祸害了!

就问你什么时候瞎的?

天下男子你挑来挑去,挑了个宠妾灭妻的路焱。

反口

难怪卢占元说被告犯了“欺君之罪”,骗婚骗到朕家里来了。

圣上本就看安王那小子不顺眼,若不是太后帮着杨太妃说话,要给他们母子留面子,自己有什么必要做选择题?

前两日曲江池一案最合圣意,王守澄、韦元素双方各损失一人,自己派人去干,恐怕都不能干得这么漂亮。

快乐的余味还没散尽,路焱又成了宠妾灭妻的被告人,这不是直接打安王的脸吗?

圣上怀疑是上天终于开眼了。

他不动声色,手指在状纸上敲了敲:

“朕虽深居皇宫,但心系黎民。既然卢御使敲了登闻鼓,替民直告,朕今日就亲自审审这个案子。

来人,带告言人王氏,被告人路焱上殿。”

此言既出,大殿上像是突然飞起一百只苍蝇,大家都顾不得“朝堂喧哗要扣俸禄”的圣令,纷纷就近交头接耳起来。

看到安王咬牙切齿,颍王从鼻子里冷笑一声,等着看笑话。

路随尤其吃惊。

路焱是自己儿子,王氏是自己的亲家,可她没到自己面前诉过苦,怎么突然把儿子给告了?

莫不是年头给她家的补偿用完,眼见要过年,她想再要点钱?

若是如此,也不该告御状啊。路随百思不得其解,他等不及被告上殿,出列拱手问道:

“臣敢问陛下,您刚才说的被告人可是吾儿路焱?”

“正是令郎。”

路随听着旁边“嗡嗡”的议论,心里有些慌乱,又道:“臣扪心自问,吾儿虽愚钝,但绝不会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站在他旁边的萧国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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