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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璞为玉 第1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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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迎着风雪,铠甲气势凌人。

他如同孤傲凯旋而归的?将军,又似孤胆壮士义无反顾上沙场的?战士。

玉晏天?挑高?下颚,不畏雨雪看向前方。

猛然间,丧乐唢呐笙竽声,忽远忽近越奏越喧闹。

定眼望去,玉国公的?府门匾额挂白,正门两侧立着白灵幡。

玉晏天?拧了眉,仍旧压着缰绳不急不躁向前。

渐渐,府门外陆续出?现少许,被丧乐吸引围观的?百姓。

若非今日?雨雪撵人,围观人只怕会?水泄不通。

玉晏天?看着那些围观之人,更觉得烦躁。

此时,丧乐队从府门口?出?来。在镇门石狮旁,继续肆意吹奏。

这动静生怕让人不知,玉国公府有丧事一般。

他一瞬眼神阴郁,勒马去向府后门。

到了府后门,拴了马翻墙入了后院。

冬月摧残百花凋零, 这?府内处处白丧飘扬。

婢女家丁全?都戴孝腰系白布,端着菜肴脚步匆忙。

若非皆是丧事布置,还以为是主家大喜宴请。

正是前?院宾客满座, 竟无人在意玉晏天出现在后院。

他随意拦下一?个家丁, 冷漠询问:“灵堂在哪?”

那家丁新来府上没几?日, 并不识得玉晏天。

看玉晏天一?身戎装,以为是府上贵客赴宴,如实回道:“灵堂设在后院,已故国公夫人的院内。”

“哪个夫人?”

玉晏天私以为是马娇芸的住处,可那家丁摇头懵懂反道:“我们夫人姓温,不姓马啊?”

“姓温……”

玉晏天眼中陡然一?寒,那家丁有?事要忙自顾自离去了。

灵堂为何要设在, 他母亲的故居。他脚下如风, 片刻到达母亲故居处。

他猛然愣在原地,目及所处不是昔日的荒草丛生。

亦不是满目疮痍,火烧破败的房屋。

一?砖一?瓦,一?花一?草, 都与他儿时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他挑眉阴森冷笑,看着布置成灵堂的厢房,几?分?嫌恶涌上心头。

灵堂供桌上, 并未点燃长明灯,甚至供香亦不曾焚烧。

那口黑漆的金丝楠木棺椁,棺盖还未封上。

他步履沉稳踏入房内,在棺椁旁止步。

棺椁中, 蒙面躺着一?人, 身着玄色寿衣。

玉晏天眼中没有?半分?哀伤,有?的只有?鄙夷不屑。

只听棺椁内, 躺着的人一?声哼唧道:“哎呦,快,扶本国公起?来。”

玉国公一?把扯下面巾,瞧见来人愕然定身躺着,不敢动弹。

玉晏天阴阳怪气,嘲讽道:“父亲大人,好雅兴啊!”

“那个,天儿,呃,不,是王爷,我那个,……”

玉国公语无伦次试图辩解一?二,可玉晏天已然转身将走。

玉国公顾不得什么,从?棺椁里爬了出来。

他已骨瘦如柴,形如枯槁。只是从?棺木爬出,已耗尽他的全?力。

若非知他未死,他那凹陷乌青的双目,仿若起?尸恶灵。

玉国公一?手?搭在棺椁上,勉强撑着身子直立。

眼看玉晏天一?只脚迈出了门?外,他心急求道:“你既然回来了,算我厚颜无耻求你,给我送终下葬……”

玉晏天略有?迟疑,将另一?只脚迈到门?外。

玉晏天背对而立,口吻决绝道:“你的丧事,官府定会有?人出面操持,后会无期。”

言毕,他忽觉一?身松快。没有?任何留恋,只想尽快离去。

玉国公哭喊着,跌跌撞撞追了出来。

“你知道我怕死,特意回来羞辱我,是不是?”

玉晏天本不想与玉国公,再?有?任何争辩,可有?些话?终要说清楚。

玉晏天回过身,望着滑倒伏地的父亲。

既觉得他狼狈,又觉得一?切皆是父亲咎由自取。

他漠然冷冷道:“我想过你,贪生怕死,可不曾想过,你为了让我心软,放过你,竟做到如此地步。今日宾客盈门?,是贺你寿辰,还是庆你入殡?还是说想让满城悠悠之口,替你鸣不平,咒骂我这?不孝之子?”

玉国公艰难爬起?来,那玄色寿衣看不出一?丝污渍。

表面如新内里湿透,如同他父子二人的关系不堪深究。

玉国公颤颤抖抖,狰狞笑道:“果然,还是没能糊弄住你,我为何要死,我还要看着我将来的孙子,坐上皇位,哈哈,你想我死,我怎么能遂你愿呢……”

玉晏天依旧鄙夷望之,厌恶道:“自今日起?,我便姓温,与你玉氏再?无瓜葛。你死不死,随你便吧!”

玉晏天仰首,再?看了一?眼母亲故居。

时过境迁,即便一?切修复如初,亦是覆水难收。物是人非,再?回不到最初。

“你回来啊,你是非要逼我死吗?逆子,你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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