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有道(双重生) 第78(1 / 3)
——身后空空如也,哪里瞧得见季路元半分身影。
郁棠却已经趁此机会调转方向,头也不回地向后跑了去,受了愚弄的红衣宦官声音尖利,气急败坏地振袖呼喊,
“给我追!绝不能让她将事情闹大!”
冰层浮动的金水河仿佛一道瞧不见的无形屏障,遮遮掩掩地包庇着皇城之中见不得光的卑鄙龌龊。
“绝不能让她活着跑出宫去!”
……
郁棠一路向东,最终登上了紧邻金水河的高耸城墙。
城墙的守卫半刻之前已经被辛氏尽数撤了下去,紧追而来的锦衣卫挡住石梯,几个宦臣拾级而上,在这刻意营造的寂寂天地里徐徐展开了手中的白绫。
“公主,今日的死路可是您自己选的。”
洋洋洒洒的纷飞雪片打着旋儿地倾泻而下,郁棠拢着双手哈出一口热气,款款抚了抚自己被风吹得通红的脸颊。
视线低垂处是一片蜿蜒连亘的红墙,脚下的雪块随着她后退的动作倏尔坠落,囫囵跌入了深深的宫墙里。
这宫墙太高太长了,绵延万里迤逦不绝,像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无尽樊笼。她曾索尽枯肠,带着母亲的遗愿与自己的渴望,苦心竭力才从这樊笼之中逃脱出来。
可是现在……
郁棠踮起脚尖,虽仍身处樊笼之中,然却因着站在高处,目之所及已再无阻碍。
——这四方的宫墙,再也困不住她了。
凛风愈嚣,遮天雪尘联结成线,晶莹的冰霜隐隐夹杂其中,甫一拂面便令人通体生寒;
然天边初升的旭日却相反相成地越攀越高,朝晖渐渐吞噬阴云,尤要以秋风扫叶之势冲破一切。
郁棠弯了弯眼睛,忽然很轻地笑了笑。
“几位公公。”
她叹息一声,
“你们虽说久居宫中,但有些事想必仍是不大清楚,诚然季驸马此人平日里瞧上去仙姿玉质,温柔敦厚如谦谦君子,但其本质真性却最是火躁不逊,粗暴易怒堪称大勰第一。”
纤纤指尖遥指身后,郁棠又哈出一口气,端着个和善的口吻,好言好语地谆谆告戒,
“我劝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人家锦衣卫平日里刻苦耐劳,或许还能挨得上季驸马的几通拳脚,你们可不一样。”
为首的红衣宦官嗤笑一声,举着手中白绫踱步逼近,“公主当咱们都是傻子吗?同样的招数用上一次就够了,再来第二……啊!”
玄铁手镖破风而来,直接截断了那宦臣的出言不逊,季路元不知何时已经攀着城墙的缚木索夤缘而上,他欺身扑袭,竹骨扇一收一转,当场便割下了那宦官的舌头,继而反手抽刀,又干脆利落地了结了其余二人。
金色的朝晖趋附在他劲瘦的脊背上,将他挺拔的身姿映照得恍若神祇,季路元抹去刀上血迹,仅凭一柄竹骨扇便挡住了闻声而来的锦衣卫,他铦铦而进,以万夫莫敌般猛烈汹涌的冲击之势,一往无前地逼退了四周一切窈冥阴森的风潇雨晦。
日光掠过白石的城楼,冉冉照亮了季路元冷峻的眉眼,疆北最为锋坚的利刃不再藏锋敛锷,他于青天白日之下展露锋芒,神采英拔,锐不可当。
“今日,我要带我夫人回家。”
单臂将郁棠揽入怀中,季路元傲然峙立,墨色氅衣瑟瑟鼓起,一如猛禽振翅,所向披靡。
“意欲阻拦者,杀。”
大捷(结局)
◎“是我们大勰的公主,咱们疆北的世子妃,我季路元的夫人。”◎
永安二十二年的早春发生了许多事。
先是公主意外遇刺, 戛斯人得寸进尺,几度侵扰疆北边境百姓安宁;
再是宫中疑生妖秽,天子杳然缠绵病榻, 端王无故坠湖身亡,太子不知因何断了双腿,后半生大抵再没了行走的自由;
百姓们一时忧心如酲,尤处愁云惨雾之时, 疆北却突然传来了起战的消息, 镇北世子季路元奉命出征, 统领十万平卢大军,正式与狼子野心的戛斯部落开了战。
此番昭彰国威大快人心, 可有人却仍焦心如捣,
“听闻那镇北世子远不及而立, 如此年轻,能成事吗?”
有人笑着劝慰,
“咱们大勰虽向来不缺骁勇善战之辈,可纵观前后数十载,却也从未有一人如镇北世子一般能征惯战且有勇有谋,纵马横刀之姿一如战神降世,堪称我武惟扬,惮赫千里。你呀,大可安下心来,我看那戛斯鼠辈也就是秋后的蚂蚱, 蹦跶不了几天咯。”
诚然这话并没有多少夸大其词的成分,但遥瞻战况, 戛斯人较之初始设想却要难缠许多。这场仗打了三月有余, 郁棠一开始还能镇静留守平卢主城安抚民心, 后来便再坐不住,她将相关事宜一具安排妥当,只带了泽兰一人,趁着夜色驰骋去了百里之外的疆北大营。
抵达营地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酉时一刻,季路元彼时正在大帐之中与商言铮一同推演沙盘,他颦着眉头,冷白二指无意识地转着一枚鲜红的绸布小旗,尤要落旗时却忽闻帐外一阵喧扰,有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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