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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妾 第9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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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笑意温润,言至此,稍显歉意道,“儿臣看见母后发髻上沾了片花瓣,想着为您摘下来,却不想惊扰了母后,还望母后莫怪。”

似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抬起手,纤长的手指间果然捏着一片海棠花瓣。

见他将手伸开,朱绫微也下意识摊开手掌,任他将花瓣放在自己的手心。

然男人松手的一瞬间,指尖无意在她掌心划过,带来一丝似有若无的痒意,那痒意透过掌心传到了朱绫微心底,蓦然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她身子微僵,忙合拢手掌,慌乱地别开目光。

“母后看起来气色不好,这花虽美,但外头风大,您还是早些回去,莫染了风寒。”贺铖岐恭敬而疏离地说着这话,纵然面对的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母亲”,然言语之间尽显分寸,好似真的在担忧一个长辈。

朱绫微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下可惜。

从前两人见面,都是在宫宴或乾华殿中,很少在私下里单独见着,今日相对而立,朱绫微才发现这位太子殿下远比她想像的还要高大,且那模样的确是生得令女子移不开眼且容易面红耳赤。

想是继承了先皇后的美貌。

当然,贺铖岐远不仅皮相生得好,他为人机敏睿智,谦逊有礼,听闻天弘帝久卧病榻,不少政事都是由他在处置,只可惜这也是个自小捧着药罐子长大的病秧子,甚至有传闻说太子病已入骨,恐活不过而立之年。

朱绫微轻轻颔首,回了句“太子也早些回去吧”,说罢正欲折身,却是一阵头晕目眩,她努力想稳住身子,却仍是不可控地倾倒下去。

幸得,有人扶住了她。

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横在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朱绫微用手抵着男人宽阔的胸膛,感受着透过衣衫传到掌心的滚烫和坚实的触感,不禁双眸微张。

她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去,便见太子仍是那副笑意从容的模样,他薄唇微张,关切道:“母后,您没事吧?”

朱绫微慌乱地自贺铖岐怀中退出来,扯开唇角端庄地笑了笑,“无妨,恐是昨夜没有睡好,一时头晕罢了。”

“那母后今晚早些歇下。”

“好。”

朱绫微点了点头,一刻也不敢多留,折身颇有些狼狈地离开。

看到她这么快回来,等在轿子旁的方嬷嬷放了心,将人扶了进去。

朱绫微坐在小轿中,脑中混乱地厉害,她垂首看了眼掌心,似还能想起落在男人胸膛的触感。

她咬了咬下唇,纳罕地蹙了蹙眉。

这久病的将死之人会有这般健壮结实的身子吗?

番外 17

◎皇后朱氏篇(2)◎

那日顶着虚弱的身子在御花园吹了风, 回了坤安殿后,朱绫微很快便病倒了。

她连着高热了几日,迷迷糊糊间看见的都是划开她手腕的锋利匕首,和源源不断自她身上流淌出来的鲜红的血液。

那鲜血汇聚成河, 一寸寸将她淹没, 直至她窒息在那浓重难喘的血气中。

每次只消一睡去, 她便会沉入可怕的梦境里, 它就像是张密密的网将她兜头罩住难以挣脱, 纵然朱绫微烧得汗水涟涟, 却常是睁着眼死死盯着帐顶,不愿进入梦乡。

如此支撑了几日, 她仍奇迹般地熬了过来。

并非她多么坚强,不过是躺在床榻上任人强灌了汤药,保住了性命。

毕竟, 作为重要的药材,她还不能死!

打那日喝下掺着她血的香汤后,天弘帝难得很长一段时日没有发病,也让朱绫微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待身子舒服了许多,是日, 朱绫微带着命紫苏备好的礼品亲自前去东宫看望太子。

她卧病期间,太子贺铖岐命人送来不少补品,听闻还曾来坤安殿看过她,但被方嬷嬷寻了由头劝了回去。

如今她病愈,太子反倒是病倒了,作为“母后”, 她也应当礼尚往来, 去东宫走一遭。

说是去东宫, 但实则不过是朱绫微的私心,她只是想借这个名头离开坤安殿,在宫中四处走走。

行至太子寝宫,朱绫微便见一内侍端着食案自殿内出来,食案中是一只还残余着些许汤药残渣的碗,散发着一股很浓郁的药草味。

那内侍乍一见着朱绫微,不知怎的,神色颇有些慌乱,忙停住步子,冲朱绫微福身施礼。

朱绫微微微颔首,提步入了殿内,便见一人手持书卷,正倚坐在床头垂首默读着。

他一头乌发垂落在肩头,捏些书卷的手指修长漂亮,如玉般温润洁白,甚至能隐隐瞧见底下青紫的血管。

他薄唇紧抿,双眸定在书页上,全神贯注,通身散发着一股病弱的美,似是听见动静,他睫羽微颤,侧首看来,面上显露出几分诧异,忙放下书卷,作势要起身施礼。

“太子身子不适,不必如此多礼了。”朱绫微在床榻边的红漆花梨木圈椅上坐下,“听闻太子抱恙,本宫心下担忧,便来看看,顺道带来陛下曾赏赐给本宫的百年人参,也不知于太子病情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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