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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拒绝火葬场(重生) 第48(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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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竟然生生被气死在床上,只留下一双年幼儿女,被成王念在是自己亲生骨血的份上,丢在王府犄角旮旯处苟活。

对,苟活。

这是黎观月的母亲,也就是那对姐弟中的姐姐亲口对黎桓所说,她恨极了成王与皇帝,早就忍受不了这腐朽、死气沉沉的皇朝,无意间撞到黎桓来王府时,她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告发。

黎观月的母亲蕙质兰心、机敏沉静,多年在王府里忍受着忽视与虐待,却还能把半残的弟弟护住,自然不是无脑的人。她没有声张,甚至主动找到了黎桓,提出了合作。

两人具体交流、经历了什么,这些黎观月即使作为女儿也并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中,他们慢慢由互带防备的试探,到彼此信任甚至心怡对方。

三个月后,昏帝再也找不到强留下黎家父子的理由,忌惮于江南、西北的蠢蠢欲动,他只好放黎之承与黎桓离开。他俩回到江南后,黎氏就起兵谋反,黎桓跟随父亲领兵,大军自江南始,一路浩浩荡荡、势如破竹般渡江北上,直取京畿皇都。

仗打了三年,这三年间,黎观月的父母一直暗地里有书信往来,而成王越来越过分,为了自己的宠妾开心,竟然断了嫡子的药和木炭,数九寒天里,小小的少年没能扛过去,死在狠毒冰冷的父亲的一句玩笑话中。

弟弟的死成为了黎观月母亲心中最深的梦魇,她彻底不再对前朝有所留恋,自愿成为暗探,将京畿中的一条条密报寄给黎桓,黎氏的大军攻破皇都城门后,她诈死离开了成王府,与分别三年的心上人重新站在了一起。

后来前朝覆灭,大越建立,黎之承做了皇帝,身为他的长子,黎桓顺理成章成了太子,他给黎观月的母亲换了全新的身份,为了她的安危和将来孩子的名正言顺,加之她自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多病,黎观月的母亲便一直没怎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即使是后来黎桓登基,她做了皇后,她也一直以轻纱覆面,所以,除了很少亲近的人,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前朝皇族还有人活着,甚至做了新朝大越的皇后。

……

往事讲完了,黎观月慢慢回过神来,先帝与先皇后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她这个秘密,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好好守着,连黎重岩都没来得及告诉。

这也就是前世她非先帝亲女的谣言能流传开来的原因之一——黎观月的长相不像先帝也不像黎重岩,倒是有八分像母亲,而先皇后几乎没有露过面,留下的画像也极少,加上有心人编排,自然会引起怀疑。

南瑜呆呆地坐在地上,眼中是一片连一片深不见底的灰暗,她打了个寒颤,眼前浮现出曾经应娄谈及复辟前朝、恢复天子正统血脉时,他脸上那种期冀和狂热。

哪怕知道前朝皇室已经无人幸存,应娄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哪怕有一丝亲缘关系的前朝人士。他完全忠心于前朝,甚至到了愿意将全部身家、毕生所经营乃至自己的命——

都奉给遗存的前朝皇室的程度,他的忠心是疯狂极端的忠心,是非黑即白的忠心。

而黎观月的母亲是前朝成王的嫡女、是昏帝的侄女,那么,就意味着黎重岩、黎观月身上也有前朝皇家的血脉……应娄如果知道自己半生经营,全然背离所求,他……他该是怎捶胸顿足、目眦欲裂的悔啊!

他们所做的一切,赔上所有孤注一掷的一切,可结果最后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从始至终错了!这个事实让南瑜无法接受。

南瑜眼珠飘忽地转了转,僵硬地一点点转过头来看着黎观月,她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种奇异地灰白,仿佛一瞬间血色全无,知晓应娄的悲,比杀在她自己身上都更让她痛彻心扉。

在这种巨大的悲恸催发下,南瑜体内的蛊虫剧烈地涌动起来,大股难闻的腥味儿在山洞内逸散开来,黎观月就像闻不到似得,平静地回望南瑜的视线,开口轻轻吐露道:

“等到了下面,你就将这个秘密说给应娄吧,到底君臣一场,我也不想看他到死都糊里糊涂、白为我做了嫁衣裳。”

听到这句轻飘飘的话,南瑜瞪大了眼睛,脖颈处一阵抽搐,仿佛不敢置信,黎观月会说出这般杀人诛心的话来,她急急地喘息两声,张口想要说什么,可蛊虫连带着血沫一股脑从喉咙处涌上来,生生堵住了她的最后一口气——

“咳咳——咳……咯!”

南瑜的身体剧烈抽动了几下,随即就瞪着双眼,软绵绵地一头倒栽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她被黎观月活活气死了。

日头彻底沉入了天际,山风此时轻柔了下来,打着旋儿往山洞内灌来,黎观月的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股沉寂感慢慢盈满了她的心间。

确定南瑜这回是已经彻彻底底死透了,再也不会出现假死的情况,黎观月慢慢走出了山洞,众人在不远处等着她,季延迎上来,不知从哪里拿着的披风呈给她,怪医已经不见了踪影下了山,而剩下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去问南瑜的情况。

“把这处烧了吧,弄得干净些,别让蛊虫流出去害了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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