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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看哪里,左右就是不看童家威,童家威真是没法子了,他盖上饭盒,把水壶放在童胜身边。
「就算你不吃饭,好歹喝一点水,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身体什么时候好的起来?」他又坐回位置上,低头滑了滑手机,又道:「我刚刚有去警局看了一下监视器,他们说你是从疗养院出来之后才被撞到的。」
童家威一直在观察着童胜的反应,童胜在听见「疗养院」三个字时,明显的动摇了,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紧张,于是童家威再问:「你去疗养院看谁?」
童胜冷着脸,反问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童家威明白童胜是绝对打死也不会告诉他的,要不是自己上次在疗养院时多留意了几分,加上今天正好遇见阿雀姨,恐怕自己一辈子也无从得知,童胜在世上的哪个角落还有什么掛心的人,甚至比童母都还要令他掛心。
「警察明天会过来替你做笔录,你早点休息吧。」童家威替他把床铺放平,「饿了就叫我,我再买东西给你吃。」
童家威直接离开病房了,他不想跟童胜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这让他几乎窒息,从小童胜就不是那种正常类型的爸爸,他不会和孩子嬉闹、不会带孩子出去玩、下班之后不会和孩子间话家常,两人会一起做的,也就只有晚上童胜给童家威补数学的时间,也就那样,抽背公式、反覆练习题型,他们父子俩的关係就像数学一样,死死板板、冷冷硬硬,童家威甚至觉得,上一次两人在大街上的那一大吵,就是他这一辈子和父亲最靠近的一次了。
童胜的责骂固然让他心痛,但他事后细细回想起来,竟还忍不住笑了,他才知道原来父亲也是会那样生气的,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坐在病房外,没地方去,也不想回去和童胜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发呆了快半小时,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鼻尖充斥着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心里忽然觉得很疲惫,他瞥到悬掛在墙上的消毒用酒精,想起自己好像没用酒精消毒过,便过去压了两下在手心里,两手轻轻地搓开,酒精快速的带走他手上的温度,冰凉的感觉还挺好玩,于是他又偷偷压了一下在手里,耳边却传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消完毒正好过来吃宵夜。」来的人竟是祁恆,他手里提着一袋食物,正徐步往他走来。
童家威一见到他,立刻把所有烦人的事都拋到脑后了,他情不自禁地朝他飞奔过去,要不是因为在医院里要降低音量,他恐怕还会大叫出声。
「你怎么来了?」他惊喜的问。
「我怕你饿啊。」祁恆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并往房里张望,问道:「你爸呢?」
「我爸在休息了啦,外面有一个小花园,我们出去吃好了,不要去打扰他。」
到了外头,童家威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祁恆给他带来两大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正符合他的胃口,祁恆看着他吃,偶尔凑过去咬一口,童家威作势要餵他,却又在他咬下去的前一秒忽然收手,童家威好喜欢和祁恆打闹在一起的感觉,他看着手中的米血,忽然喃喃自语道:「我爸从来没催过我关于成家的事,他也没跟我说过他想抱孙子,我不懂他干嘛忽然这样?」
他望向祁恆,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决定把事情都对祁恆说。
「其实我爸已经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他那天很生气,气到都不要我这个儿子了,我这辈子还没看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
他见祁恆静静地听着,便继续说道:「我爸爸叫我去看医生,叫我去把同性恋这个病治好,但是我觉得我没有错。」他把手放在祁恆的掌心上,五指扣进祁恆的指尖,十隻手指紧紧地合在一起,他看着祁恆,平淡却坚定笑道:「我就是喜欢你。」
祁恆心里确实是在等待的,而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老在他第一次在球场遇到童家威,并发现他的手机桌布是沃夫先生时,他就偷偷的注意他了,祁恆其实也没有喜欢过男人,但是童家威就是那么特别,他既单纯又善良,还保有孩子的童真,是个显性的吃货,他伤心的时候就哭、高兴的时候就笑,他的坏习惯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的可爱,比如只喜欢吃裹满焦糖的爆米花;比如就算隔天要上班也要熬夜打电动。他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不做作的,祁恆老觉得,童家威给他带来了无比的安全感,祁恆很享受宠着童家威的感觉,他喜欢做饭给他吃;喜欢为他特别发一张图,在图上暗暗的给他惊喜;喜欢看他被自己逗得气鼓鼓的样子。
祁恆就是喜欢童家威。
「你爸有一天会理解你的。」祁恆说。
提起童胜,童家威就想起了张文河,心里憋着总是不踏实,觉得自己好像必须去见一见他,并问问他以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就算童胜和张文河以前真的有过什么,那也都不重要了,他们都已经老了,童胜结了婚、有了孩子,张文河甚至都住进了养老院,他们在年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放弃了什么,也都来不及了,但是童家威就是觉得他得搞清楚,否则不仅他不服气,他也连带地替童母感到不值,这么多年来维持起来的一个家,竟然都只是表面功夫,只怕童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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