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后传奇 第5(2 / 3)
孤行,臣斗胆请问陛下,为众南伐是何意?臣以死相柬,请陛下停止南伐!”
拓跋宏佯怒,道:“朕欲经营天下,期盼一统,何错之有。”
李冲向拓跋宏叩首,接着道:“陛下,以臣愚见,那齐国南人虽不及我大魏将士勇猛,然我军将士跋山涉水入南地,而南人以逸待劳,我军胜算几成亦未可知。那萧赜一心与我大魏通好,陛下不如借机于民休养生息,日后再图大业。”
拓跋宏继续佯怒喝道:“李冲你竟敢惑乱军心!卿为儒生,屡疑大计,是为何故?”
见时机成熟,拓跋澄徐徐开口道:“陛下,臣等身为社稷大臣,理当行规劝陛下之责。陛下欲经营四海,必当先安内方可攘外。如今我大魏新政推行,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南伐之事,陛下可日后再行商议。”
拓跋澄言毕,那些本不愿再南下之臣连连称是,皆下跪请旨。
拓跋宏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道:“今日动而无功,朕何以示后人!自太祖立国,朕世代居于幽朔,如今朕欲开疆拓土,尔等又行阻拦。王师已出,不南伐,便迁都于此,众卿以为如何?”
言毕,目光逐个扫视众人。群臣皆屏息凝神,不发一言。
停了片刻,南安王拓跋桢上前道:“成大功者不与众谋。今日陛下若停止南伐,臣愿追随陛下迁都洛阳。”
拓跋澄随即亦叩首道:“洛阳为天下之中,十省通衢。以此为都,定可使我大魏基业千秋万代。此为臣之所愿,亦是天下苍生之幸。”
众臣见此二位如斯,虽不愿迁都,但较之南伐,宁可定都洛阳。于是众臣皆呼万岁,迁都之事便于一个时辰之内定了下来。
拓跋宏与拓跋澄相视一笑,君臣二人心内之石终于落了地。
午间王帐内议事,高墉这些外臣皆候于帐外,待到内侍出来传召,众人仍不知朝堂已掀天斡地,定都洛阳城了。
内侍唤高墉入账,其只觉后脊一阵发凉,心仿佛提到了嗓门口。高墉担心高融之言语被那些守旧之王公们用来做泄愤之借口,进而连累自己乃至全家。
入得帐内,高墉偷偷用眼角窥众人,见个个面无怒色,方将所悬之心放下。
高墉跪地叩首,只听拓跋宏微笑道:“高州牧,朕已与诸爱卿商定迁都洛阳,陇西公总督洛阳宫之修缮。你为一方之首,较之陇西公更为熟悉洛阳宫城,故朕今日授你以副职,你当竭力配合陇西公。”
言毕,拓跋宏示意其起身。高墉正欲谢恩起身,忽听拓跋宏问道:“令郎师承何人?”
高墉一惊,连连叩首,答道:“犬子无状,枉议朝政,是臣教子无方。犬子只请过开蒙先生,如今在家中读写杂书。”
拓跋宏笑道:“令郎见识不凡,才情胆识过人,来日必建非常之功。”
听皇帝如此夸赞,高墉心中如释重负,连连叩首。
拓跋宏摆摆手,示意其退下,高墉起身后退三步,方缓缓走出王帐。
高墉刚上马车,内侍便来传话,皇帝已着中书省拟诏,欲加封高融,令高墉回家准备明日接旨。高墉大喜,即刻让仆从先快马加鞭回家报喜。
待到高墉到家,阖府上下已欢天喜地。
圣驾至(二)
是日晨起,高府众仆便张灯结彩,似年节般热闹。高墉亦早早起身,焚香沐浴,等待圣旨。
已时三刻,门吏匆匆来报:“有中书舍人来降旨,请老爷、公子至门厅接旨。”
高墉忙携高益、高慧、高融至门厅跪接。中书舍人黄卓笑盈盈的入了高府,至北院正厅朗声宣旨。宣毕,高融上前跪接,并双手捧旨至香案,行三叩九拜大礼,方成。黄卓笑对高墉道:“高大人贺喜了,令郎前途无量啊。”言罢,亦不曾饮茶,便离开了高府。
送走黄卓,高墉长吁一口气,拍拍高融肩膀,道:“叔达,自今日始,你便是入仕了。从事中郎虽非高阶,却是陛下近侍官,日后你常伴君侧,行事要多加思量,切莫草率鲁莽。”
高融应声点头。高墉又转头对柳氏道:“往后你就过来和夫人、孩子们一道用膳吧。”
柳氏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便直直地盯着高墉,似在询问又似质疑。高墉见其这般神情,便笑着对柳氏点头示意。柳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答“是,是,谢主君。”
于高府做妾十几年,除了年节,柳氏与吕氏从未至正厅用膳,府中只有未婚子女方可跟着老爷、夫人同桌进膳。此刻老爷允其至正厅用膳,柳氏心内明白,这便是老爷予了天大体面。
“微雨潇潇,秋风习习,片片梧桐坠。翠叶藏莺,斜径陈红,妾应何处归。”窗下,禾边抚琴便吟唱。三个月来,禾日日抚琴谱曲,满腹情思皆化做了相思曲。
高玲迫不及待地到了后院,欲将高融入仕之讯告知于禾。入得后院,高玲便闻禾抚琴而歌。
高玲放缓了脚步,继而立于院中不再入内。与禾相处近一年,高玲亦慢慢了解禾,其亦知禾心内苦楚,却无可奈何,汉家女子,在家从父,出门从夫,纲伦不可逆。
“二小娘子,怎得不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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