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后传奇 第77(3 / 4)
知肚明,先太皇太后当年将元宏养于膝下并非因了祖孙之情,只因元宏身为太子,可借元宏太子之名助其抗衡先帝。将元宏推上帝位,先太皇太后亦只为自己可继续执掌天下大权。先太皇太后虽对元宏朝督暮责,恩威并施,元宏却因敬其执掌朝纲之时政律清明,有抚定内外之功,而问安视膳,极尽孝道。然二人并非至亲祖孙,如今先太皇太后薨世已久,自是余晖将尽。
且当年为保冯氏一族荣宠不衰,先太皇太后将冯诞三个阿妹送入禁中,又为元宏娉下三人为后为妃。这许多年来充盈后宫亦是由先太皇太后定夺,元宏不曾有过自己择选妃嫔之事,帝后二人又何来恩爱情分可顾念?
旧年皇帝以冯女之身将禾晋位左昭仪,冯诞便知皇帝对禾用情之深厚。如今皇后以厌胜之术施咒左昭仪母女,皇帝心中的愤怒,冯诞亦是可想而知。
念及此,冯诞心下一横,先向皇帝叩了首,便声泪俱下道:“陛下,臣知皇后不顾朝纲律法,犯天下之不韪。臣本无颜再见陛下,只父亲尸骨未寒,倘若皇后再有失,父亲在天之灵恐难以瞑目啊!”
见元宏仍沉着脸,冯诞又接着道:“皇后事父亲至孝,如今父亲突然薨世,皇后亦是因知了天象之说,一时糊涂,方才酿下大祸…臣请陛下看在先太皇太后的颜面上,饶恕皇后吧…”
闻冯诞言及先太皇太后,元宏终于开了口:“皇祖母待朕有养育提携之恩,当年为朕娉下皇后为嫡妻,朕亦无半句怨言。朕待其虽非宠爱有加,却亦是与其相敬如宾。然皇后生性善妒,且骄纵跋扈,时有寻衅挑事,苛责后宫众人之事。朕心向天下,只愿后宫清净,皇后如今行此大逆无道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此番倘若姑息于其,日后何以正朝纲,又何以立天下?”
元宏一气言罢,冯诞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到底沉浮官场多年,几个弹指后,冯诞定了心神,道:“陛下,皇后失德,臣本无力以驳,只皇后乃臣唯一胞妹,如今双亲俱亡,倘若皇后再有闪失,臣纵是万死,亦无力报双亲生养之恩!”
元宏道:“朕与你相伴长大,情同手足,这些年来,凡你所请,朕无不恩准。然朕不只皇祖母之孙,你思政之兄弟,更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又岂能徇私舞弊,败法乱纪?”
顿了顿,元宏又接着道:“皇后做下失 --≈gt;≈gt;
后做下失德之事,有铁证在前,由不得朕不信。朕顾念先太皇太后恩情,自不会罪及你冯氏全族。你这些时日护送太师灵柩亦是一路辛劳,便归安吧。”
冯诞本欲再进言相求,却见皇帝面有愠色,只得叩首谢恩,起身退去。
出了宫城,冯诞马不停蹄便奔任城王府而去。
元澄书房之内,内侍们奉了茶便退出外去,只留元澄与冯诞二人相对而坐。
事不容缓,冯诞先行开了口:“任城王,恕臣冒昧,不请自来…只事关家国,臣不得已而为之啊…”
元澄岂能不知冯诞因何而来,望着冯诞,元澄道:“冯司徒哪里话去,孤与太师相交多年,毋需拘于俗礼,但说无妨。”
冯诞垂首道:“任城王既如此言语,那臣便直言不讳了…皇后铸下弥天大错,臣方才入宫面圣,陛下顾念先太皇太后情分,虽赦了臣全族共罪,然臣瞧着陛下并无赦免皇后之意…臣请任城王念及先太皇太后与父亲,救皇后于危难!”
前两日宫中现巫蛊之祸,朝野上下已人尽皆知。昨日朝堂之上亦有与冯氏交好的朝臣为皇后出言相护,非但无济于事,倒惹了皇帝龙庭震怒。闻冯诞之言,元澄略作思忖,道:“冯司徒,并非孤不愿相助,只此番皇后惑于巫祝,所犯乃连诛之罪,陛下如今已是法外施恩,孤亦是有心无力啊。”
满朝文武,独任城王最得皇帝倚重与信赖,闻元澄之言,冯诞顿时心生悲凉,幽幽道:“皇后自幼事双亲至孝,如今只因知了父亲乃为心宿恶星所伤,方会乱了心智,行此不智之举。家中双亲既已仙去,长兄如父,臣甘愿代皇后受过,只求任城王转陈陛下,望陛下原宥海涵,赦了皇后。”
元澄长叹一口气,道:“皇后与冯司徒乃一母同胞,自是兄妹情深,冯司徒方才之言亦是令孤心内感动十分…”
望着冯诞,元澄又接着道:“只此非寻常之事,容孤细细思忖。”
冯诞闻元澄之言,犹如落水之人得遇浮木,急忙忙起身离席,伏跪于地,道:“任城王大恩大德,臣无以为报,请任城王受臣一拜!”
元澄见冯诞如此,忙近前搀扶其起身,道:“孤与你同朝侍君,冯司徒何须如此大礼?”
拉了冯诞同回席间坐定,元澄又呷下一口茶,方开口道:“孤倒是有一应对之策,却不知冯司徒可愿行否?”
冯诞急迫道:“求任城王明示!”
元澄将杯盏置于几案之上,道:“陛下如今欲发兵南齐,前几日正同孤与咸阳王商议择良将之事…倘若冯司徒愿自请领兵出征,若得胜回朝,许有转圜之机。”
冯诞自幼习武,亦曾于军中历练,闻元澄之言,拱手道:“任城王此言可行,臣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