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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第96(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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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祭,故双亲欲请高僧大德入府为高贵嫔做场法事…双亲从未与太子、五皇子及长乐公主谋面,毕竟血脉相连,亦欲籍此机可与太子兄妹相见。”

元恪本以为高肇有攀附自己之意,闻其如此言语,心下颇是懊悔,只觉自己器量非恒。虽知高肇之请合乎情理,却因自己兄妹三人养于皇后膝下,入高府自是不妥。

望着高肇,元恪道:“厉威将军与平原公待阿娘之情义,吾铭感五内。只如今吾兄妹三人养于皇后膝下,恐不便入高府探望。且阿母于中元节之时已请高僧大德入宫为阿娘做了法事,阿娘在天有灵定当欣慰。”

高肇感慨道:“朝野上下皆道太子恭谨仁孝,今日得见,果不其然!有此等储君,实乃我大魏万民之福!”

元恪道:“蒙阿耶隆恩,吾方得晋位太子,吾自当兢兢业业不负阿耶所望。”

高肇道:“臣知太子亦有为难之处…双亲虽不得与太子相见,亦会常于心中记挂…当年那术士所言果然非虚,我高氏一门当真有祥瑞之气。”

元恪到底年轻,不明高肇言下之意,于是疑道:“术士道了何言?莫不是与吾有关?”

高肇见元恪起了好奇之心,窃窃欢喜。望着元恪,高肇道:“高贵嫔未嫁之时曾做一梦:梦中高贵嫔立于祖宅堂屋之内,有日光自窗外射于其身,鲜明而炙热,高贵嫔避之不及。连续几夜皆是如此,高贵嫔心下觉奇,便将此梦告于父亲知晓。父亲闻之,亦觉稀奇,便就此梦询一术士。”

“那术士对父亲道:‘此乃奇瑞之兆,贵不可言。’见父亲置信置疑,那术士便解释道:‘日,乃君主之性,帝王之征。红日照于此女之身,日后必将恩德册命加于其身,且有孕育君主之兆。’彼时父母双亲将携我兄妹七人自高句丽归魏,岂敢奢想入宫之事?不曾想,机缘巧合,高贵嫔被先太皇太后择为陛下开房之人,且诞下太子。”

待高肇言罢,元恪面上已现一丝不易被旁人察觉的惧色:“术士之言荒诞不经,其可当真?平原公日后勿要再同旁人提及此事。”

高肇闻言,忙起身离席俯身作揖,道:“太子,此事只高贵嫔、父亲与臣三人知晓,臣知其中利害,自不会与外人道,太子大可安心。”

望着元恪,见其不语,高肇又道:“子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太子可知人各有命,乃上天之意。”

“高贵嫔生产太子前夜,又做此梦,且那红日幻化成龙,于其身旁徘徊。待梦醒时分,高贵嫔惊悸不已,只不多时,便产下太子…”

太子恪(二)

窗外静寂,唯树叶沙沙之声。

白日里平原公高肇所道之言,令太子元恪辗转难眠。

元恪自懂事起便被其生母高贵嫔朝督暮责,令其规行矩步,严丝不苟。元恪只以为阿娘此举乃为自己日后可有封王列侯之机,不曾想竟有天命如此。

元恪长五皇子元怀与长乐公主元瑛几岁,这些年高贵嫔屈己求全元恪皆瞧在眼中。若依高贵嫔幼年梦境,那元恪必是真命天子,然其兄妹如今已养于禾膝下,纵是来日自己登上大宝,高贵嫔亦不可册立为太后。念及此,元恪只觉自己乃不孝之人,愧对生母。

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如同碎片一般涌来,令元恪一夜无眠,直至晨曦透窗,方迷迷糊糊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午初一刻。近侍灵泖边侍奉元恪起身,边道:“太子,巳初之时皇后着人来邀太子入宫用午膳…”

不及灵泖言罢,元恪便打断道:“你缘何不将吾唤醒?”

灵泖忙垂首道:“昨夜当值的内侍们对奴言,寅正之时还闻内殿有声响,奴便知太子定是昨夜未曾安眠,故而不忍扰了太子安枕…”

元恪轻敲灵泖的头,嗔道:“彼等倒是听得仔细…罢了,快于吾洗漱更衣,吾入宫向阿母问安。”

太子府邸与华林园相连,由园中入宫,亦不过一盏茶功夫。

入了永合殿,元恪见禾与弟妹、冯娷等皆因等候自己而未进膳,心中颇感不安。俯身行礼,元恪道:“阿母,儿子今日贪睡,令阿母与弟妹们久候…儿子有罪,请阿母责罚。”

望着元恪,禾道:“吾知你平日里忙于前朝之事,难得这两日休沐,理当好生歇息…吾本不愿扰你清静,只吾思忖着平日里你入宫问安之时怀儿皆于励材苑受学,你兄弟二人亦是多日不见,便借今日邀你入宫用膳,可令你兄弟团圆叙话。”

元恪抬头望着禾,见其满眼慈爱,只觉心内一紧:“阿母,是儿子思虑欠周。日后凡遇休沐,儿子便早早入宫同阿母与弟妹们为伴。”

禾浅浅一笑,道:“你如今尚未婚娶,若逢休沐之日亦可往宫中小住,与你弟妹们多些亲近之机。”

待言罢,禾向元恪招了招手,令其入座与众人共进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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