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3 / 3)
她说出这句话,便在快感的余震中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时,我躺在自己的房间,穿着洁净的睡衣,浑身清爽,干燥的羽绒被裹住我,触感细腻温润。少有的高质量睡眠让我在床上静坐了很久大脑才开始工作。
轻轻动了动身,腿心的酸胀感让我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回忆一点点被我捡起,手指插进头发里蜷曲起来,按摩着我微微发麻的头皮。昨晚竟然失控成那样——下体都似乎有肌肉记忆般地颤了颤,少许液体又涌了出来——只是自慰就把自己玩成这样,对我已经算是经验丰富的身体来说真是罕见。
最后累成那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清理的。我将手伸进睡裤之下,手指压进穴口,感受着里面的状态。
好干净,连这里都被她洗过了,那——
我环视一圈房间,果然在床头柜上看见黑色的绒布袋子,伸手拿来打开一看,玩具们干干净净地躺在其中。亲手从我身体里拿出来不说,还帮我洗玩具……
思及此处,我捂着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佳宁,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我都快有点……不忍心伤害这么可爱的你了。
一边断断续续轻笑着,我一边仰头摔进柔软的羽绒被里。被温暖的棉被重新包裹的一瞬间,肌肤想起几个小时前被水流爱抚的触感,更多的记忆回到我的脑海。
一双悲伤的眼睛突然从我眼前的黑暗中闪过。
双手下的面部肌肉渐渐松弛,笑声逐渐弱下来。
我的手缓缓垂下,已经没有表情的脸与同样空白的天花板对峙着。
十月份的长假,我出门旅游了一趟,挑了一些没什么人会去的地点,玩得倒还算开心。
旅行的地方很热,我穿着短袖回家时已是深夜,拖着小小的旅行箱站在电梯里,我望着头顶液晶屏上的数字一点点攀升。
随着叮的一声,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楼道里横冲直撞的风将我兜了个满怀,我打了个寒战。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我似乎还隐约听见了一些其它的嘈杂。
走出电梯门,随着与家门物理距离的缩小,混乱的人声逐渐变大,变得清晰,站到门口时,已经能隐约听清一些词语。
有人在我家吵架。
还没静下来仔细听,我已经能大致猜到门里是哪位贵客。
伸手用极小的力道撑住门,我侧头将耳廓紧贴在对我来说冰凉过头的合金门表面,皱着眉头忍受着不适。声音通过固体传导的质量远远超过空气,我得以听清一部分音量本就不小的男人愤懑的控诉。
“……我们谈了两年,直到今天你都不愿意,我是个男人……靠什么解决自己的需求?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吗,你扪心自问……那天……我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难道不比你多得多?”
而对面回应他的声音太小,我无法听清。
“那我……今晚趁你室友不在叫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从来……从来不会强迫谁……我以为今晚是你情我愿,是你到临头又变卦……”
只断断续续听了这么一部分已经能弄清门内大概的状况,无意插手这种愚蠢烂俗的桥段,我转头走进消防通道,坐在楼梯上等一切结束。
这边夜晚的温度几乎与初冬时一样低,没什么人气的楼道更是阴冷潮湿得多,没坐几分钟,寒冷便让还穿着短袖的我缩成一团,直打哈欠。体温水平告急,我当然不会委屈自己一直坐在外面受冻,就为了让这两个人演完八点档。推开身前的行李箱站起身,刚要迈开腿走出楼道,只闻走廊里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摔开,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向着电梯的方向渐渐远去。
……也好,省得我拿钥匙。
我拖着小行李箱缓缓走进屋内,关好门,偶然与坐在沙发上的魏佳宁正对上眼神。
自从那晚之后,魏佳宁面对我总会下意识避让。在她的认知里,自慰被人撞见想必是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不过对我来说完全没关系,我不是她这种没想清楚的小女生,成年人没必要装傻隐瞒身体常会有性需求这个事实。只能说那天晚上玩得,稍微有些过火。
我蹲下解开运动鞋的鞋带,换上拖鞋时,魏佳宁开口了。
“你都听见了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他们刚才吵架的内容。
“一部分吧。”换好鞋,我站起身。
“我不是趁你不在才叫他来,我没有那种意思,是他误解了,”她语气有一点点急切地解释,“我不会那样的。”
“没关系,”我走到客厅,没看她,摊开旅行箱往外收拾东西,“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带别人回来过夜,我不介意。”
客厅安静下来,衣物与洗漱用品被翻动的声音忽然清晰得有些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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